不仅凤凰木,就连死去多年的仁帝、民间关于先太子的流言重现,这些应当都是他的手笔吧。
萧霁,就是传言中那个死在藩王之乱中的先太子,被萧家老太爷藏匿在这盛京城内十多年,一点点的长大成人。
所以他亲族死绝,只剩下夺他皇位的叔父和觊觎他皇位的堂兄弟们。所以他身边能人异士众多,还有祖上传下的万贯产业,所以他满身戾气,投身黑暗,因为他本就在黑暗之中。
秋长歌脑海中的脉络一点点地清晰,点亮,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隐藏的副本,原来他这一世的戾气源于此呀。这戾气确实足以冲天,毁灭一切。
若非她一直是旁观者的心态,若非她脑海中时时刻刻都在解读着萧霁,她恐怕看不透他的这层身份。
也是因为,他没有想过瞒她吧。
萧霁呼吸急促,看着她微微震惊的神情,知晓她猜出了一切,他呼吸炙热,心脏似是被人捏住了一般,紧张、刺激、兴奋乃至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感。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将她嵌入自己的怀中,哑声道:“你真是上天给我的惊喜。两个月太漫长了,我想明日就娶你。”
他要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思想,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他第一次这样渴望一个人,想要掠夺她的一切,让她成为他的,独属于他的。
他一定是孤独了太久,所以这样亢奋,这么激动。
这么多年了,她是第一个看穿他的人。所以她得里里外外都要成为他的。
秋长歌腰被他勒的生疼,见他目光炙热疯狂,用目光一点点地侵入她,身子忍不住轻颤,真是疯了。大白天的,他到底发什么疯。
她眉尖皱起,推着他,说道:“你松开。”
萧霁目光幽暗地看她,哑声道:“那你亲我一下。”
秋长歌偏过头去。
萧霁抿唇道:“那我亲你一下。”
他话音未落就低下头,炙热的薄唇埋进她的锁骨间,将一个深吻落到了她的衣裳里面。
秋长歌被他吻的身子轻颤,眼眸微阖。
“大哥,你们吹够冷风了没?”萧璧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传来,“人家来喝茶看胡姬跳舞,你们倒好,要是吹冷风干嘛不待在家里,出来花这冤枉钱做什么?”
萧霁吻到了人,见她并没有特别抗拒,心情极好,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转身打开雕花木门,进屋去了。
秋长歌站在长廊上,扶着栏杆,这才觉得呼吸顺畅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领口,见他是吻到了锁骨深处,隔着衣服看不出来,脸颊微烫。
怕里面的人疑心,她吹了一会儿冷风,也跟着进屋。
屋内胡姬的胡旋舞已经跳完,唯剩下清雅的丝竹声。
见她进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精神都振奋了一些。
萧璧笑道:“七娘,你刚才可错过了风靡盛京的胡旋舞,这些胡姬舞娘的舞唯有千香楼才能看到。”
秋长歌见他整日沉迷吃喝玩乐,要不就是各种新奇的物件,淡淡笑道:“胡旋舞确是盛京一绝,不过三郎君的造物局即将成为盛京最五绝,如今太常寺少卿和太府寺卿都在这里,三郎君何不像两位大人推荐一二。”
赵瑜和郭恒有些受宠若惊。
萧璧拍着大腿叫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现成的人脉,不用白不用,不宣传白不宣传啊。
萧茗问道:“造物局?是何物?”
萧璧得意地说道:“鲁班奇术中记载的诸多新奇之物,现在预订,价格从优。”
萧璧将自己最得意最喜欢的几件物件说出来,一边说一边急道:“七娘,要不你来画?”
众人纷纷侧目,秋家娘子还能作画?
萧宣眼睛微亮:“你会作画?”
他生平唯一爱好便是作画,自认为画技盛京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结果她竟然也会作画?
秋长歌冷淡说道:“七娘出身卑微,家中并未延请名师学画,琴棋书画俱是一窍不通,今日出来太久,唯恐姑母在家忧心,七娘先行告辞了。”
她福了福身子,转身便下楼了。萧霁见状,踢了萧璧一脚,起身跟上去。
“兄长,这就走了吗?”萧璧愣了一下,不是,造物局的事情他还没说清楚呢。
赵瑜和郭恒看的一愣,这小娘子也太冷漠了点,再看向萧茗萧宣等人,见萧家郎君似乎习以为常,顿时有些傻眼。
“秋家娘子一贯如此?”
萧宣眼中炙热,一字一顿道:“她对我们,向来不假以辞色。就是不知道她对兄长是否也是如此。”
萧璧灌了一口茶,冲着萧宣幸灾乐祸道:“七娘对兄长自是不同的,之前七娘刚认识兄长的时候,还去他院中剪过梅花,后来还给兄长炖梨汁甜汤喝,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