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取下兜帽,只见那金面具冷冷说道:“陇西人士?你这一口盛京腔说的比本使都要溜,你们知道陇西话怎么说吗?”
小娘子们一愣,主仆俩也明显愣住了,没有想到谎话这么简单就被拆穿了。
“拿下!”
“你们谁敢?”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叫道,一道出自那丫鬟,另一道则出自郎君们的队伍。
那丫鬟见有人撑腰,洋洋得意道:“我劝你们还是莫要知道我家娘子身份为好,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难不成你家女娘是宫里的公主娘娘不成?”一道吊儿郎当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只见萧家三郎萧璧大步流星地进来,转着手中的金镶玉折扇,扫视一圈,见到秋长歌,很是松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走到她身边来。
盛京谁人不识萧家三郎?出身名门,一掷千金的纨绔世家子,身份也就比皇子们矮上那么一截,但是干的都是轰轰烈烈的大事。
萧璧懒洋洋笑道:“副使大人,这位娘子是我们萧府的女娘,不是什么来路不明、冒充官宦家族的小娘子,还望副使好好查一查。”
丫鬟不服气道:“萧家的女娘深更半夜来秋意居做什么?还带着兜帽是见不得人吗?我家娘子乃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孙女,真正的名门贵女。”
萧璧一拍手中折扇,笑道:“说的好,既是镇国公府的贵女,为何三更半夜来此呀?不如脱下惟帽一验真伪?”
那丫鬟被问的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
金面具懒得听他们废话,挥手直接让人将这主仆俩羁押了。
“住手,这位娘子确实是镇国公府的孙娘子,我愿意为她作保。”一道玄色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英俊非凡,腰间悬挂着一柄森然的弯刀,气场强大,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小娘子们眼前一亮,好帅好高大威武的郎君。
萧璧呆滞了数秒钟,失声叫道:“二哥?你何时回的盛京?为何不回家?”
萧家长房嫡子萧茗微微一笑道:“今日刚回,风尘仆仆的十分狼狈,所以来此泡汤休整一番,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家的,没有想到今夜竟然能闹出这些事情来。”
金面具冷笑道:“萧二郎君,要叙旧回家叙旧去,别耽误我监察司办案,不然就请萧大相公去我们监察司的狱中见亲孙子吧。”
众人脸色一变,这该死的鬼面具们,果然嚣张至此,就连萧府的郎君们都敢羁押?这可是一门四进士,门生遍布朝堂的萧家啊,就连陛下都对萧大相公礼遇三分,这些獠犬怎敢?
萧璧:“……”
该死的雪鸮,戴上面具给他能的,竟然吼他二哥?也不怕他二哥察觉到他的身份,暗地里报复到兄长的头上?!话说,兄长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他来了这么长时间,兄长都不曾出现?
萧璧扫视一圈,看清地上昏迷不醒的柳家公子,心里微惊,难道兄长嗜血症犯了?在此地杀了人?杀的还是他早就想动手打的王八羔子?
不过雪鸮为何非要为难镇国公府的娘子?萧璧眼尖地瞧见躲在人群后面的六皇子,险些爆笑出声,原来如此啊!
丽贵妃一直想跟他们萧家联姻,扶持三皇子,而荣妃娘娘则一直想和镇国公府联姻,让镇国公扶持六皇子。
原来竟然是六皇子殿下深夜出宫约见孙娘子,还被监察司的人堵在了秋意居里!这一下有好戏看了!
难怪雪鸮拿着鸡毛当令箭,狠狠为难这些天潢贵胄。
金面具冰冷无情地指着孙家娘子:“你,脱帷帽,验明真身,否则就进我监察司的大狱,等人来领。”
孙家娘子又羞又臊,若是传出去她深夜孤身出现在秋意居,日后还如何和皇子议亲?
情急之下,她只能抓住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胡搅蛮缠道:“大人为何不查萧府的这位娘子?难不成你们是惧怕萧府势大?欺辱我镇国公府吗?不知秋娘子深夜出现在此,所为何事?”
反正六皇子殿下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将萧府一起拖下水,让萧府给监察司施压,将此事一起瞒下。萧府也是要脸面的。
众人点头,说的有道理呀。监察司为何不查萧家的小娘子?
秋长歌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困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渡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也该带萧霁离开此处了。
她取下兜帽,看向孙家娘子,微笑道:“我出身乡野,没有见过盛京富贵,久闻秋意居盛名,今夜来此是来见世面,泡私汤的。”
她取下兜帽,露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娇颜,墨发如瀑,明眸皓齿,肌肤如雪似玉,美的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