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了中洲,也融入了中洲人的生活,更是体会到世家权势的力量,如今她已经百炼成钢,想要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这中洲的权利不是她想要的,九洲的好名声也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一直没有变过,就是和明歌团聚,和亲人、喜欢的人简简单单地生活在一起。
这样简单的愿望对她而言,却是最奢侈的东西。
小草摇头,拒绝道:“我终究不是谢氏的人,也不能继续掌管谢府的权力,时间久了会边缘化你的力量,一个世家不需要两个做主的人,之前那三年因为你不在泉城我才代为管理,如今你既然回来了,那便各回各的位置吧。”
谢景焕早知道是这样的答案,依旧忍不住失望。
“偶尔回去住一段时间也好。”
小草微微笑道:“好,若是崔家闹的太厉害了,我便回谢府住一段时间,吓唬吓唬他们。”
谢景焕见她笑了,心情也好转起来:“好,那我便回西山继续练兵了。”
他站了一会儿,等着她挽留,若是小草挽留,那他也可以不练兵了,留下来吃晚饭。
小草点头,见他似乎面露失望地离开,捏了一柄江南流苏扇,轻轻摇了摇,笑出声来。
“娘子怎么这么高兴?刚才我看到谢家主匆匆离开,娘子没有留他用晚膳吗?”赵嬷嬷送完崔家婆媳回来,见小草一人坐在庭院内,捂着扇子笑,也忍不住面露微笑。
娘子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还以为崔家婆媳过来会搅了她的心情呢。
“无事,无事。”小草弯了弯眼。
赵嬷嬷也不点破,应该是谢家主来看她,娘子心里高兴。自从铁甲卫到了泉城,谢家主也不离开泉城了,没事还来庄子看娘子,难怪娘子高兴呢,她都觉得高兴。
“家主既然来看娘子,又三天两头地来请娘子回谢府住,娘子为何不顺势答应,远离泉城,远离谢府,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好掌控的。”赵嬷嬷意有所指。
小草轻摇扇子,淡淡说道:“我住在这里,他便无法轻易离开泉城,隔一段时间还能来看看我,总比那三年要好的多。如今这样已经是极好了。”
谢景焕是个木头心做的人,一门心思都在剑术上,他需要她,只是对亲人的需要,并非是男女之情,所以住谢府和住庄子上,本质没什么区别。
她住在这里,谢景焕时常牵挂她,反而要将她放在心上。
“要说西郊庄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邻居不太行。”赵嬷嬷想起崔家人来,直摇头,真是欺软怕硬毫无眼力劲的东西,对着她们娘子耍威风,看见谢景焕立马就腿软,且看吧,崔家人后面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呢。
“崔玉壶呢?”
“崔郎君今日据说外出访友,还未回来。”
小草点头,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崔家的事情咱们不掺和,让崔玉壶去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再等个半年一载的,就和离吧。”
赵嬷嬷低声说道:“今日崔家人在娘子这里吃了瘪,就怕他们不甘心,回头去外面散布谣言,编排娘子。”
若是以大长公主和她的手段,今日谢家主在的时候,就该直接扣住崔家婆媳,让崔家男人过来领人,然后再狠狠整治一番,让崔家人心生畏惧,如此才能拿捏住。
娘子终究是心善了。
小草微微惊讶:“崔家人敢?”
赵嬷嬷轻轻点头,怎么不敢,崔家人没捞到好处,又吃了瘪,那必是怀恨在心,要报复回来的。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崔家这样的人家,那可算是刁民中的刁民了。
娘子没有见过这种穷凶极恶的人,不知道刁民的下限,日后就会知晓了。
且说崔玉壶接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已经是日暮时分。
一回来他就直奔西郊庄子,想见小草,结果被赵嬷嬷拦在外面说娘子今日已经歇下了,不见外客。
崔玉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道今日见不到小草,便只得回崔家祖宅。
一回来就见家里鸡飞狗跳的。
祖父在骂祖母,祖母在骂阿娘,阿娘低着头,委屈地抹着眼泪,二叔吊儿郎当地在一边说着风凉话,至于三叔四叔就纯看乐子,不仅编排谢娘子,还背后编排他的不是!
“要我说,今天娘和大嫂受到这样的羞辱,还得怪玉壶,咱们家现在也不穷,连世家大族的小娘子都娶的,结果玉壶硬是不肯请下人,今日家里要是有仆人,那必是仆人去请侄媳妇,娘和大嫂也不必受这样的羞辱了。”
崔家四爷疯狂点头:“就是,就该请十八个佣人,做饭的做饭,洗衣的洗衣,再请二十个看家护院的,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崔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