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稀薄的天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照射进来,卧室内是一片沉寂的暗,她深呼吸,腰间还残留着烫人的灼热感和窒息感。
她缓了数分钟,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十六岁的秋长歌,不用费尽心机地利用权势倾天的萧霁,那人是一匹饿狼,是心狠手辣的疯批,是没有情感的弑君者。
因梦到萧霁,而且还是那样的过去,长歌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恹恹地查看着手机,杜敏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余下的都是各种信息,综艺嘉宾群里依旧是999+的信息。
她将手机倒扣在床上,起身洗漱,出来时就看到陆西泽衣冠楚楚的在听会议报告,文理在一边低声汇报着。
看到他那张脸,长歌心情更加恶劣,径自倒了一杯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长腿,示意他边上去。
陆西泽俊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文理险些惊得文件都砸脚上了,秋长歌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敢踢陆总?她竟然敢欺负陆总?
“文理,你先回去。”陆西泽见她光着脚,脚趾雪白如粉嫩的贝壳,刚睡醒,整个人慵慵懒懒的,透着一股厌世的气息,美的有些勾人,顿时深呼吸,吩咐文理出去。
“是,陆总。”文理不敢多看,收拾好厚厚的文件,见陆总脸色不太好的模样,欲言又止,“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可千万不能家暴啊!咳咳,他指的是秋长歌家暴!这姐们真的绝了,又美又勾人,对他们家陆总还一副冷漠又嫌弃的表情,真的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怕陆总头一晕,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文理心事重重地出门,站在门外,隐隐觉得不对劲,不对呀,这一次回国,陆总的身份马上就会掀开,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为啥还要在家办公骗秋长歌?
文理一走,室内温度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长歌看着他那张俊美且冷淡的脸,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怎么还不搬?”
陆西泽薄唇微抿,沉声道:“我没说要搬,也没同意离婚。”
长歌眼眸眯眼,有股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想跟我百年好合吧?陆西泽,你脑子被驴踢了?”
陆西泽深呼吸,凤眼幽暗地盯着她,一字一顿道:“我的人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长歌惊得坐直了身子,这孙子是想要她的命啊!
宁没事吧!
见秋长歌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陆西泽脸色更加难看,他就这么不遭她待见?
“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自然!”长歌冷笑,一个疯批偏执反派,明明能像碾蚂蚁一样碾死秋家,偏偏要隐姓埋名伪装成秋家的小司机,就为了享受凌虐敌人的快感,这种变态,她能有好感?
陆西泽脸色微沉:“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不妨说说看。”
也到了该谈的时候了。
长歌眯眼:“你这款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当初要不是认错了人,咱好像也不会领证吧,有一说一,强扭的瓜不甜,你没必要跟我死磕,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朱砂痣,退一步都海阔天空。”
长歌跟他装傻!
白月光?朱砂痣?她每说一句,陆西泽的脸色就沉一分,她对宋星河还没死心?
“白月光?你说说看,我有什么白月光!”
长歌见他嘴硬装死,径自起身去卧室,找到手机,将秋清莹发给她的照片找出来,微笑道:“放心,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男欢女爱很正常,我觉得秋清莹对你很有好感,不然不会追到国外去,你希望很大。”
赶紧把秋清莹那个祸害娶了吧,过点正常的生活,别想着复仇灭世了!
陆西泽垂眼看着她粉嫩的脚趾,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伸手握住她的脚,哑声说道:“地上脏,别光着脚踩,别贪凉。”
他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的脚背,没有恶心厌恶感,甚至连洁癖都没有发作,明明她提到秋清莹和男欢女爱时,自己内心无比作呕,陆西泽眸光陡然深了几分。
因人而异吗?还是只有她是特殊的。
这一趟出差,他进行了一次深度催眠,近日又朦朦胧胧地开始梦见阴雨天和檐下看雨的女子,许是遗忘了多年,她的脸越发模糊,渐渐被秋长歌的脸所取代。
这简直荒谬!
陆西泽掌心用力,见她皱眉缩回脚,这才缓过神来,沙哑说道:“抱歉,秋清莹对我而言只是路人,我们只是偶遇了一次,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你跟宋星河的绯闻是怎么回事?”
综艺里那几个嘉宾都是她的迷弟迷妹吧,要是帮着打掩护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对宋星河的迷恋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