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儿忍不住摸着手边的玉山,将惊掉的下巴合上:“老先生想做少家主的爹,怕没那么容易呢。这玉山简直美轮美奂,玉山上雕刻的好像是山水名画。”
“林娘子好眼力,这玉山上雕刻的正是郎君亲手画的桃花山居图,这张曲水流觞玉桌,风家每年只在除夕夜宴上使用一次,只要对风家有功绩,就能享受如此尊荣,和主家们一起享用曲水流觞宴。”
风三有些骄傲地解释着,每年能坐上曲水流觞桌的人,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他就是!
月长老点头,微笑道:“不错,不错,画的不错,雕刻的也不错,也很有巧思,别说坐着吃饭,就算看着都很是赏心悦目。”
林泽狠狠点头:“就是太费钱了。”
“什么费钱?”明歌一脚踏进来,看着偌大主厅内的玉山,张了张嘴,这……可媲美新月潭下的一潭底的明珠玉石了,原来不是风家不显摆,而是在家里显摆。
“月娘子,你和少家主来的好慢,说什么悄悄话呢。”林泽见两人之间尴尬古怪的气氛好似消失了,很是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打趣。
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吗?
春光苦短,莫要虚度啊!
明歌笑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林泽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不了不了。”
他又不是嫌命长,敢跟月明歌说悄悄话,盛京的这些贵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手起刀落,他就要交代在这里,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林泽笑眯眯地围着月长老转了。
明歌和林音儿去看曲水流觞玉桌中央的玉山,然后对比着厅中的画作,发现是一比一还原的,看到一半,风夫人就到了,然后宣布开宴。
因晚上有烟火灯会,还有圣人祈福,所以晚宴开的早。风家主依旧昏迷,主座是风夫人和月长老,其次是风家的长子、次子,风眠洲作为少家主,位置倒是坐的不高,反而跟明歌坐在了一起。
“今晚的酒后劲有些大,你喝那瓶樱桃果子酒,等喝完我带你去看烟火灯会。”
风眠洲将特意准备的野樱桃酒拿到明歌面前。
若说之前他还因为情蛊的事情有些纠结的话,今日交谈,那点子纠结瞬间就被心疼取代。
明歌做事一贯坦荡,下蛊驱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就算拒绝他,也会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是不喜欢他,她只是不喜欢任何人,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所以,身为男子,他又何必纠葛辗转反侧。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本就少,不能浪费在无谓的猜测上面。
他想带她去看盛京的烟火灯会,去看圣人祈福,去看盛京一年中最热闹的夜晚。
“好呀好呀。”明歌眼睛一亮,觉得今日心情十分的畅快,他们还会像刚认识时那样,做结伴同行的朋友,日后她回大月国,他也会接手家主之位,娶妻生子,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想想就很是清风明月!
明歌倒了一杯粉色的野樱桃酒,抿了一小口:“怎么会有些酸苦?”
风眠洲:“这酒是甜的,怎么会苦?”
他说着倒了一杯就要尝,那边林泽眼尖,不依地叫道:“你们快看,少家主偷偷换了酒,怎么喝女娘喝的果子酒?”
风笑廉和风温锦两人笑道:“三弟,来来来,喝十五年的陈年花雕!”
“就是,你酒量这么好竟然还耍诈!今日除夕,怎么也得自罚一杯吧。”
风眠洲苦笑:“两位兄长说的是。”
好在他酒量还行,先应付过去,然后想办法带着明歌溜出去玩。
风夫人看着感情深厚的兄弟三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朝着月长老说道:“老先生,不知今日饭菜可还合胃口,难为老先生千里迢迢来盛京接月娘子,可一定要在盛京多住一段时间。”
老三的姻缘可就指着眼前这一桩了。
大长老摸着胡须微笑道:“夫人客气了,多谢夫人款待,我和月牙儿都很是感激,饭菜很是可口。”
风夫人微笑道:“听闻月娘子今年已然十八,过了年应当就是十九岁了,不知道在老家可有订亲?”
大长老摸胡子的动作一顿,笑容微僵,如实答道:“尚未,不过月牙儿性格贪玩,她阿娘又只有她这一个独女,十分宠爱,并未想过她外嫁一事。大约可能还要多等几年,哈哈哈哈……”
风夫人点头,那就好,既然在老家没有青梅竹马,那眠洲的胜算还算大。她也听闻了明歌阿娘的事情,好在秋言喻已经被自己儿子囚禁,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不去理会就是。
“老先生,请用茶。”
“请。”
明歌见众人都在忙着喝酒吃饭交谈,又倒了一杯色泽如烟霞的果子酒,喝下去发现,苦味大于甜味,奇怪,她味觉不会是出了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