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没直接定吗。我先去考察一下,然后再让徐祖父,祖母正式商定婚事,”陆轻羽解释说。
荷花还是觉得不对,哪有姑娘家自己考察未来夫君的,但想到陆轻羽一直很有主见,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拿决定,她也就释然了。
“荷花,我离开这段时间,铺子有什么事,你能自己拿主意的就自己决定;不能决定的就去徐家找秦姨啊,”陆轻羽嘱咐道。
荷花点头,表示知道了。
陆轻羽要收拾的东西很简单,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坛子辣椒粉。时节已入冬,往北去只会更冷,吃点辣椒可以驱寒。
她还想磨蹭一会,她真的很舍不得她这个小家,这是她安全感所在。
但旁边的刁嬷嬷却不耐烦地催促道,“郡主,收拾好了吧,再不动身就要天黑了。”
在离开屋子的时候,陆轻羽狠狠地拥抱荷花,趁刁嬷嬷不注意,把血书塞在荷花的手里,轻声说:“给太子殿下。”
为了不让刁嬷嬷心生怀疑,也是她的心里话,陆轻羽接着说:“荷花,我瞧着王刚对你挺上心的,你若有意,可以考虑他。”
此话一出,荷花脸红了,连离别的伤感都被冲淡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姐姐,你瞎说什么啊。”
而刁嬷嬷看着陆轻羽轻浮的举动和言语,更是心里看不上她,沉着声音说,“该走了。”
上了马车,寒雨终于忍不住了问:“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赐婚我给渤海郡的二公子,”陆轻羽说,此时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欣喜。
“皇后赐婚?这是唱哪一出啊,从来没有过啊,”寒雨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不符合规矩吧,可是我不能拒绝,她用荷花,酒楼威胁我,而且她会压着我去,”陆轻羽此刻不用虚与委蛇了,直接表达了她的不满。
协同随行的除了刁嬷嬷,一个伺候丫鬟还有十个侍卫,说是保护她们,其实就是监视。
陆轻羽也不在乎她这番话会被传给皇后听,面子已经撕开了,其乐融融是不可能呢。
如果她没有抱怨,反而欣然接受,高高兴兴,感恩戴德去嫁人,估计她晚上睡觉都会有人站在旁边,盯着她了。
“那怎么办?”寒雨着急地说。
“凉拌,老老实实地听话呗,”——才怪,陆轻羽边认命地说,边在寒雨手中写了一个逃字,但现在不是时候。
寒雨心领神会,她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有时候时机并不是光等就有的,尤其是对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
第一天深夜,陆轻羽就尝试出逃了。当然,还没离开歇息的营地,她就被抓回来了。
又过了两天,陆轻羽假借要方便,打晕了一路跟着她的丫鬟又一次跑了,当然,没跑一里地,她又被那些侍卫抓回来了。
寒雨不懂,为什么陆轻羽要这么做,这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这些把戏在那些侍卫眼里都是小儿科。
但她没问陆轻羽,跟在姑娘身边一年多的时间,她相信陆姑娘自有她的道理,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意图,她只要配合她就行。
的确,陆轻羽就是故意的。还是那句话,她不闹点动静,不尝试逃跑,反而会让那些人过更警惕。
她的计策还是那八个字“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就这么折腾了几次后,陆轻羽装作彻底歇了心思的颓废样。
越发北走,天气越发寒冷了,人烟越发稀少了,一路走来,他们更多的时间都在外面风餐露宿。
陆轻羽和寒雨的吃食还可以。她们把加了盐的辣椒粉洒在烤肉上,烤肉不再味同嚼蜡;偶尔用辣椒粉煮一碗胡辣汤,驱寒保暖那是杠杠的。
头两天,刁嬷嬷和那些侍卫还能忍住;后来有一天下了一场大雪,覆盖膝盖;看着陆轻羽和寒雨吃得额头冒汗的场景,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向她们讨要辣椒粉。
陆轻羽当然一开始装模作样不肯;后来被一个状似要生抢的侍卫吓到,她只得爬上马车就挖了一碗。
而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看着那些昏睡在地上的人,寒雨好奇地问:“姑娘,你做了什么?”
“那碗辣椒粉里面,我下了蒙汗药,”陆轻羽解释说。
上次被绝杀阁劫持回来后,陆轻羽就买了几包蒙汗药一直藏在怀里,以备意外。本以为没有用到的机会,没想到还是帮了她的大忙。
“姑娘,待我解决这些人后,我们就离开,”寒雨说。
“好,”陆轻羽坐在马车里等。
她下不了狠手亲自杀人,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她的眼前,她只能做个鸵鸟。
她也不会劝寒雨放过他们,因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些人醒过来不会感念她们,只会来追杀她们,她陆轻羽从来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