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声艳羡的恭贺声中,沈月彤拜别祖父祖母和双亲后,离开了丞相府,被八抬大轿抬往东宫。
丞相魏荣和丞相夫人沈雅兰看着花轿一点点地消失在眼前,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天,三个美人同时进府,太子妃由正门进入,而侧妃和美人则由侧门进,分别安置在各自的院中。
玉兰院是美人林宛玉的住所。
“小姐,奴婢帮你卸妆沐浴吧,”林宛玉的贴身丫鬟春儿说。
今天是太子大婚之日,按理太子得歇在太子妃的院中。
“好,”林宛玉娇俏的声音响起。
作为杭城知府的女儿,虽然在杭城她是最高贵的小姐,但到了京城,她知道自己也许连一个公主的丫鬟都不如。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上,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她惊喜地差点要晕厥,即使是美人,那也比齐侯府世子妃强,搞不好将来能成为四妃之一,甚至…。
她爹告诉她应该是太子殿下去年来杭城的时候不知在哪见过她,对她印象很好,一直记在心中。
想到临行来京城前,家里亲戚对她的恭维,家族对她的倚重和希望,母亲因为她中选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林宛玉信心倍增,已经准备好要磨刀霍霍了。
“主子,”冷风停顿一下,说,“该去后院歇息了。”
都说人间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是主子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意,只有漠然。
“人准备好了吗?”萧沐寒说。
“已经在等着了,”霜月迟疑地说,“主子,真要这样?”
“立刻去办,”萧沐寒说完往后院走去,他去的不是正妃的院子而是玉兰院。
过了一会,玉兰院灯火全息,里面隐约传出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声,酣畅淋漓。
丹凤院中,沈月彤满心期待着她的太子表哥来掀盖头,喝合卺酒,不料婢女来报,太子去了玉兰院林美人那处歇息了。
沈月彤不可置信,手指紧紧地攥住,指甲都陷进了肉里,生疼着。但那却比不上心里的痛,太子大婚当晚没去正妃那里,却去了一个美人的院子,这是多大的耻辱;这打在脸上的一巴掌疼得让她不禁落下泪来。
“小姐,”沈月彤的贴身丫鬟烟绫和芸香赶忙上前安慰。
“太子殿下太过分了,”烟绫不忿地说。
“不要命了,敢非议太子殿下,”沈月彤的嬷嬷打断烟绫的话。
“小姐,来日方长,你别忘了你背后有皇后娘娘,有沈老太爷,”沈嬷嬷对沈月彤说。
对,她不能就这么自怨自艾,她不能就此让这个府里的人看笑话,明天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去面对那些惯常捧高踩低的人,明天她还要进宫请安呢,来日方长,至于那个姓林的贱人,走着瞧。
沈月彤镇定下来,吩咐丫鬟打水给她洗漱。
翌日,沈月彤随萧沐寒进宫请安,沈皇后一看沈月彤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个处子,当即脸色就沉了。
东宫又传来消息,他竟然在大婚之夜宠幸一个美人,而放着月彤这个正妃枯坐一晚,简直昏了头。
沈皇后劈头盖脸地对萧沐寒骂道,“萧沐寒,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落月彤的面子。你是昏了头吗?”
萧沐寒冷冷地讽刺:“我不是按你的意思娶了她吗?不要太贪心。”
沈皇后听后就更气了,“萧沐寒,你娶了月彤,就得让她幸福。”
“做不到,”萧沐寒丢下一句话就打算离开。
“站住,萧沐寒,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对月彤不好,让沈家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你就别怪我对陆轻羽动手,”沈皇后威胁道。
“你敢,”萧沐寒眼神冷寒地看着他的亲生母亲,权势真的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你看我敢不敢,”沈皇后说,“今夜就和月彤圆房,好好待她……”
萧沐寒没听完就起身离开,完全不顾沈皇后还没说完。
“啪,”沈皇后气得拍了一下扶手,指甲在扶手上留下一道划痕。
想到刚刚萧沐寒看着她那毫无温情的眼神,沈皇后心里一阵酸楚,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子,她的好儿子竟然如此对她,这个陆轻羽绝对不能留。
中午她把沈月彤留下,她对沈安慰道:“月彤,你放心,谁都越不过你。寒儿只是一时昏了头,他会发现你的好的。”
“母后,我没事,太子对我挺好的,”沈月彤大方地说。
“好孩子,你记住你是本宫唯一的媳妇,”沈皇后保证地说。
“姨母,”沈月彤感动地哭了。
沈月彤从宫中回来,安侧妃和林美人过来和她请安。
看着那个被滋润后的林美人满脸甜蜜地走过来,沈月彤觉得特别刺眼,像是在嘲笑她空有正妃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