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一定要纳媚儿进府,您阻止不了,”孙砚说完这句话就甩袖出去了。
“母亲,让一个青楼女子进侯府做姨娘,我们文儿,英儿和莉儿走到外面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韦氏说。
“你放心,我不会同意的,”孙老夫人说。
要说孙砚这个人,除了虚伪外,自命清高和自命不凡就是他最大的特点。
年少时便早早地考取了秀才之名,出门就被称“孙才子”。对比镇南侯世子这个称呼,他也更喜欢别人叫他“孙才子”。
他平时最爱的就是和读书人,而且只和有才之人交往;在他看来,媚儿就是罕见的才女。
自风月楼媚儿一首《雨霖铃》后,媚儿的才情便被整个大萧的读书人称颂。
孙砚也是其中一人,他去过花满楼几次,就是为了看媚儿,这在之前他是绝不会踏足青楼此等地方的。
日前媚儿又唱了一曲《一剪梅》,彻底让孙砚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栽了。
在听取了陆轻羽的意见后,孙忻隔日就去了花满楼找媚儿,两人达成协议:媚儿假意勾引孙砚,离间孙砚和韦氏的感情;孙忻给他赎身。
一开始媚儿不想做此种缺德之事,但收到陆轻羽的一封书信后就同意了。
书信是寒雨带去给她的,媚儿一看寒雨就认出了她是那晚风月楼助她赢得比赛的那个姑娘的侍女。
“是你,你们姑娘有事要我帮忙?”媚儿问。
“没有,我们姑娘只是让我交给你一封信,看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孙公子合作,”寒雨说。
信上写的是孙砚母子做的谋害钟氏的无耻行为,媚儿看完过就决定同意合作。
就算孙忻不给她赎身,她都得帮这个忙,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她得替天行道,媚儿想。
“告诉你们家姑娘,我同意了,”媚儿说。
她也不去问这个陆娘和来找她的孙公子有什么关系。
就像那天这个姑娘在风月楼说的,有时候人就是投缘,媚儿现在也觉得那个姑娘和她对脾气。
“我们姑娘说,如果你同意,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寒雨拿出另一封书信,里面赫然就是《一剪梅》的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媚儿看完后,内心再一次被震撼,她此时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姑娘的庐山真面目。
“替我多谢那位姑娘,顺便告诉她,我会好好利用这首词的,”媚儿说。
媚儿成功了迷了孙砚的心智,尽管孙老夫人不同意,但他态度很坚决,甚至不惜夜夜宿在花满楼。
韦氏劝他顾惜他读书人的面子,孙砚直接说韦氏善妒,这一番是闹得不欢而散。
其三,孙老夫人娘家的亲弟弟的孙子迷上了赌博,一个月之内输了大几千两银子。
赌坊的人闹上门,说不还钱,就剁去手脚,吓得孙老夫人的亲侄子赶忙来找孙老夫人筹钱。
“姑母,您一定要救救信儿,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啊,”孙老夫人的侄子韦逸说。
“叫你们平时严加管教,努力进学,也就不会惹下如此祸事,”孙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说。
“姑母,待这件事情解决后,我一定严加管教,”韦逸说。
“他欠了多少?”孙老夫人问。
“五千两,”韦逸犹豫了一下说。
这些年得益于孙老夫人的资助,韦家过得还不错,但也没有能力偿还五千两。
“这么多!造孽啊!”孙老夫人惊叫。
“姑母,信儿是被人设局害了,才利滚利这么多,”韦逸说。
“谁这么大胆,你们怎么不去理论,有镇南侯府撑腰,谁敢不给面子,”孙老夫人说。
“姑母,赌坊的东家是静王府的小王爷,”韦逸说。
“静王?”孙老夫人知道这口气必须得忍下了。
静王的父亲是先皇的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老静王一直支持先皇,在先皇登上皇位上也贡献良多,当今圣上因此一直厚待静王府。
“姑母?”韦逸期望地望着孙老夫人。
“镇南侯府也没有这么多银两啊,”孙老夫人说。
“姑母,”韦逸停顿了一下说,“钟氏不是还有几间铺子吗?”
意思很明显,希望孙老夫人买两个铺子救人。
孙老夫人和孙忻谋算钟氏的事情,韦府的人或多或少是知道的,甚至还从中受益了。
“卖媳妇的嫁妆,你想我被戳脊梁骨吗?”孙老夫人不同意。
“姑母,钟氏和孙忻都死了,她的财产自然就属于镇南侯府啊,”韦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