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孙砚以及孙夫人接旨后,十分诧异和愤怒,但也不敢抗旨不尊。
“娘,宫里怎么会颁发这样的圣旨,难道是爹…”孙砚疑惑地说。
对比孙忻,他更喜欢二子孙文。
他一向自诩读书人的身份,看不起钟氏;大儿子孙忻却从小不怎么钻研诗文,喜欢舞刀弄枪,完全没有一点和他相像的地方。
反而二子孙文却从小读书认真,出口成章,通身的才子气度,常常能和他对谈诗词歌赋;两相对比之下,孙砚更希望孙文成为镇南侯府的世子。
如今旨意却这样安排,那他的期望,孙母的期望,韦家的希望岂不是都破灭了。
“肯定是你爹这个死鬼到请的旨意,没想到他还留了这手,”孙老夫人顾不得平时的端庄优雅,愤怒地骂道。
她娘家韦家在太祖开国时是显赫一时的大族,到她这一代却没落了。
未出嫁前,她和那些世家小姐出去玩,连一件时兴的好衣服都没有,常常遭到别人调侃和取笑。
那时候她就发誓要嫁个有势力的人,振兴她们韦家。所以即使孙老爷子不通文墨,家里世代种地,但是她依然嫁了。
如今,镇南侯府却还是得交到那个生死不明的商户之女生的孽种身上,这叫她如何甘心,她怎么能压下这口恶气。
“母亲,如今可怎么办?”韦氏说。
“我们先拖着,反正孙忻已经死了,我们先把钟氏留下的嫁妆全部转移到孙砚名下,待文儿考上功名,我们再请旨立文儿为镇南侯府世子;圣上若还是不同意,就由文儿另外开府立家,”孙母说。
“娘,孙忻确定死了吗?”孙砚说。
孙忻是他的儿子,他说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伤心和难过。
“我们雇的杀手已经重伤了孙忻,且亲眼看着他掉下了山崖,绝无生还的可能性,”孙老夫人冷漠地说着,“况且如果他没死,你爹死了,他还能不回来?”
“娘说得是,”孙砚说。
镇南侯死了,孙忻当然想回来给他守灵,但被阻止了。
“景明,你祖父会理解你的,”徐锦轩说。
“孙公子,守灵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你祖父在世时,你有好好孝顺他,他就无憾,你也无悔,”陆轻羽说。
“对啊,景明,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你别功亏一篑了,”徐锦轩说。
“忻儿,如若你真的放不下,待你祖父下葬后,你去他墓地磕头,守灵吧,”秦氏也劝他。
“嗯,”孙忻难过地说。
他明白所有人都是为了他好,他感恩,也知道不能一意孤行。
“我们现在来说一下怎么帮孙忻报仇吧,”徐锦颜转移话题说。
“景明,你想做到什么程度?”徐锦轩问。
知道了底线,才能有相对应的方法。
“我答应了祖父,会留他们性命,其他的我就要他们血债血还,”孙忻眼睛发红地说。
他恨他们害死了他的母亲,恨他们让他有家不能回,连最在意的祖父都不能见最后一面。
“他们三人都善于伪装,心机很深,恐不能一块收拾了,”徐锦轩说。
其实后宅争斗犹如战场,只是战场范围大小不同而已。而且对比真刀真枪的拼杀,后宅须思虑更多。
“不能一块,那就分开来,各个击破,”徐锦颜说。
话虽如此,但具体该怎么做呢,孙忻就是被困在了这。
“事情过去了十几年,当初的证据基本上找不到,”孙忻说。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陆轻羽说:“既然从外面找不到证据,那就让他们自己开口。”
“自己开口,怎么可能呢,轻羽姐姐,”徐锦颜说。
徐锦轩和孙忻也都诧异地望着陆轻羽。
“是人都有弱点,以此出击,绝对可以攻破,”陆轻羽说,“目前这三人,最老谋深算的应该是孙老夫人,只要她倒了,孙砚和韦氏就没有了主心骨。”
“有道理,轻羽,你继续说,”秦氏说。
“孙公子,孙老夫人拜佛吗,”陆轻羽问。
人年纪大了,都会怕死;做了亏心事的人,更怕死后到地府被清算,所以古人不敢随便发誓。
“嗯,信。她每年都会去相国寺添香油,”孙忻说。
“那对付孙老夫人,我们就攻心为上,给她来个阴司判案,”陆轻羽说。
“阴司判案,这是什么?”徐锦颜疑惑地问。
“就是人死后进入地府;里面会有判官清算此人生前的善恶,然后根据表现让他们去轮回,或再世为人,或为畜生,或打入十八层地狱,”陆轻羽说,“我们可以模拟一个这样的场景,让孙老夫人主动开口说她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