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这样的话,路曼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房卡的。”
沐朗很快明白了,赞同道:“而且路曼有自己的野心,伯劳鸟不会看不出来,有所求的人才更好控制。她一定许诺了路曼什么奖赏,比如晋升或者道具点券!”
他停顿两秒,继续问道:“可为什么能确定房卡在路曼身上,而不是被皮百里暂时收走了呢?”
“因为皮百里说什么都要送她出门,亲自车接车送的,他又不是个闲人。”林棋冰回忆起刚刚的场景。
“放路曼出门透气是必须的,可皮百里明显没时间一直守着秦宫,也就是没办法在路曼返回的第一时间交接房卡。所以房卡只能在'中毒'的路曼身上,交到其他互助者手里他不会放心的。”
“我明白了。”沐朗又把伞向前倾了下,“所以路曼和房卡是一体绑定的。人在卡在秘密在,要是卡和秘密有个闪失,她也吃不了兜着走。这用人用得也太狠了。”
林棋冰挑了挑眉,互助者固然心狠,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叫手黑,从路曼那得到房卡势在必行,不知道连锁反应之下,这会给他们内部带来怎样的动荡。
“前面再开一段就是了,路曼进了最末端的建筑,名字还在加载,稍近一点才能显示出来。”沐朗说道。
一街冷雨如梭织,他们即将拐出巷口,遥遥而来的是两盏车大灯,林棋冰下意识看去,忽地怔了一瞬,下一秒,两人座下的小黄车猝不及防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唔!”沐朗被惯性砸在她身上,两人齐齐险些嵌进墙里。
林棋冰抓住他的手,将黑伞侧倾,刚好能盖住他们的肩膀以上,伞下距离此刻近乎归零,沐朗的两手撑在她身侧,她则紧抓着沐朗领口的衣服,两张脸中间的冷空气都被暖热了,水汽潮湿翻倍。
沐朗刚要说话,就被林棋冰的眼神盯了回去,她轻轻摇头,眼神示意巷口外的街道。
一辆磨砂白越野车反方向驶过,透过伞底,他们只能看见下半截车身,它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皮百里坐在驾驶位上,手肘搭在车窗上,他无意间侧头看去,巷中恰巧有两道重叠的身影,他目光瞬间变得锐利。
黑伞之下,两双腿互相挨蹭着,似是一对在雨中亲密的青年主播,那两个陌生人的身体起伏颤抖,彼此拥抱,好像陷入了隐秘的激情。
衣衫普通,没有值得警惕的特征,只是未免不雅。
“呵……好雨知时节啊。”
皮百里轻佻地弯起一侧嘴角,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儿,他握住方向盘,驶离了那对野鸳鸯。
“走了吗?”沐朗的呼吸因为猝然落车而难以平复。
过了几秒后,林棋冰轻轻推开对方,才道:“可以了。”
两人撑着黑伞走出小巷,一百米外,霓虹灯被细雨模糊成彩色光团,正是皮百里刚刚离开的地方,是一间酒吧,路曼的坐标就在里面。
一天高压工作后,到夜场酒吧小酌一杯,合情合理。
这间酒吧在秦宫附近,和翡翠街区一样,属于几个大社团的势力交汇处,不过翡翠街区的安宁来自地段偏僻,而这一片能让几方和平共存,大抵是秦宫坐镇的缘故。
街边小店灯光渺渺,林棋冰看了眼身上的衬衫牛仔裤,和夜店实在不搭边,她拉起沐朗,钻进了一家标注着提灯人logo的服装饰品店里。
“现在这身一般人认不出,可路曼是和咱们近距离相处过的。而且穿得太日常也不适合酒吧。”
提灯人下属的小店就像这个中立社团一样,漂浮着一种中庸的气息,林棋冰走过货台,快速地挑拣了几样配饰,走进了更衣间。
再出来时,她的白衬衫领口解开到锁骨,下摆在腰上打了个结,露出一条俗气的水钻腰带,袖口上挽,指甲满涂不锈钢色漆面,几条细手镯叮当作响,头上多了顶牛仔帽,其下摇曳一对大耳环,原来的板鞋变成了矮跟短靴。
活脱脱一个千禧年形象的“潮人”,用现在的目光看不免复古,但符合夜店的夸张感。
“嚯,西部牛仔汤姆猫啊。”沐朗肩膀挨了一下,被林棋冰扔进了试衣间。
林棋冰用跟店员小姐借来的口红和假睫毛给自己上了个色,也不管是否美观,只追求改头换面。几笔下去,她的形象就像在劣质酒里泡出来的女郎,已经距离那个外卖员女生很远了。
别说路曼,就是迟一婉乍一眼看过来,也未必能认出她的真身。
“跑什么,领口解开,项链怎么不戴上?”她截住了偷偷往外溜的沐朗。
沐朗被她按头换了一身金属流苏外套,里面是深V内搭,还配了一条银色狼牙项链,下唇扣了一枚假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