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怎样,最终突袭的孩子们都会到达木头人背后,“啪”一下拍在ta的后背,于是木头人在规则下输了。
现在那个黑点,就像在和林棋冰玩这个游戏,每次被雪花和它的影子重合,视线被阻断,都代表它越来越近,最终会唰地突脸出现在林棋冰眼皮下面。
林棋冰深吸一口气,想要拉上窗帘回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整个人的肌肉僵直,双手和上半身能动,但脚就像被粘在地上一样。
怎么回事。她有点后悔,刚刚是不是作死了?
游戏已经开始,不能叫停。
林棋冰在心中大骂自己,快想!对了, 123木头人这个游戏是有规则的,除了奔袭的孩子们不被看见时要往前跑,被看见时要停住不动,那么木头人具体应该在什么时候回头来着?
哦,想起来了,木头人要面对一道墙或者一棵树,画出“正”字或者某个对手的名字,每写完一次就能回一次头,这很考验木头人的敏捷度。
如果木头人写完规定的次数,还没有孩子拍到ta的肩膀,就宣判木头人胜利。
而木头人回头时,倘若奔袭的孩子没刹住车,在木头人的视线中动了,木头人也会胜利。
林棋冰深吸一口气,现在游戏规则在这,她该怎么玩,才能打败那个怪异的黑点?
屋子里越来越冷,林棋冰感觉背后有风在吹,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身后侯志等人的声音都模模糊糊听不清。好像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窗户内侧起了一层雾气,不影响视线,林棋冰忽然福至心灵,伸出一根手指,在玻璃冷雾上写字。
她先写了个“正”字。
窗外雪花飘动的速度放慢了,这不是个好现象,因为它们一朵朵地滞涩在空中,让她目光被阻断的时间更长。
黑点已经从巷子末端,彻底进入巷口。
林棋冰心中一紧,这个玩法有用,但写的字错了!
想当然地,林棋冰在雪花散开的时候,目视着定格在二十米外的人形黑影,赶紧又写了三个字,流浪汉。
雪花飘落的速度更慢了,黑影再度和几片雪花重合,那雪已经大到不正常,紧贴着玻璃缓缓下滑,让人心焦。
黑影再度出现,距离林棋冰不过十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没下一次了。
她的肌肉缓缓放松,被写过的字消失,寒雾重新凝结成一个面,代表又可以写字。
这次再失败,黑影就会来到窗户跟前,或者更糟糕,直接出现在林棋冰身后,拍动她的肩膀。
林棋冰眉头一皱,倏地全身发凉,不是因为巨大的危机,而是因为这个想法。
她手指有点颤抖,但毫不犹豫地开始动作。
这次猜对了。
雪花飘落的速度骤然加快,林棋冰的目光落在玻璃前方的一个点上,那个黑影提前失去雪片的遮蔽,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她眼前。
雾面被写了三个字:老奶奶。
“叮——”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但没有后续提示。
林棋冰知道她赢了。
这个小屋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局,外面那个僵立的、看不清面貌的黑影无声爆裂,消失在原地。
那是刚去卧室睡觉的老奶奶覃老板。
林棋冰这才拿回身体的控制权,震颤地回过身,迟一婉等人已经站起来,大部分围着她,侯志和栀子则单独在客厅另一头,那道隔着老奶奶卧室的帘子前。
屋内气温越来越低的原因被找到了。
被重物坠住四角的帘子后面根本不是卧室,而是一扇半人高的窗户,敞开着,外面是疾疾风雪,茫然而无边际的雪夜。
林棋冰赢过木头人游戏的效果仍在持续,外头的雪越落越快,索性一次性下完,没过几分钟,雪停了。
迟一婉的声音有点发抖,她说:“你刚刚完全僵在那t里,我们好几个人一起搬你都搬不动。”
侯志也吓着了:“那个老奶奶去哪了?”
狭窄温馨的客厅里,壁炉是熄灭的,茶几空空如也,拥挤在一起的、主播们刚喝过的八九只大茶杯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只空茶杯。
它早已冰凉,里面的茶渍不知多久以前就干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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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等人再次回到街道上,由于刚下过雪,行人非常稀疏,只有两三个头顶恶魔角的青年勾肩搭背,从一个酒吧往另一个酒吧走。
谁也说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甜姜茶的味道还残余在舌根,那个老奶奶再也没出现过。
李再面色有点难看:“她真的是活人吗?”
他们的丝绸手绢也跟着消失了,如果她没存在过,是谁收下了它呢?
忽然,林棋冰踩到了一颗硬物,她把它从鞋底抠出来,竟然是一颗泛着黄的珍珠,中间穿孔,和老奶奶覃老板的项链珠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