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景梁跟在妻子身后,一直将人送到科室门口,才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目送人远去。
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若不是后续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真恨不得直接跟去J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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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情况虽不至于危在旦夕。
却也不是很好。
所以,这次安排的是特快火车,拢共22个小时。
作为未脱秘的成员,许晚春全程被杜绝与外人接触,一切全由两名军人安排。
就算出去上厕所,也会有女军人隔门跟随。
不过相较于从Y国回来时的严谨,这一次算得上轻松,只要不聊敏感话题,其余的随意。
当然,秉承着多说多错的理念,许晚春很少开口,除了看书就是睡觉。
于是乎,等第二天下午4点多,火车停靠到J市火车站时,她的面上毫无疲态。
J市医院有人来接,许晚春并不意外。
但出站口,远远便觉得其中模样硬朗的高大男人有些眼熟,就有些意外了。
就在许晚春回忆在哪里瞧见过对方时,那人却主动打起了招呼:“是晚春吧?我是景梁的堂哥曹景和。”
是了,曾经看到过照片的!
只是照片中的人还是青少年。
话说,虽然是堂兄弟,但是两人一点也不像。
师兄是那种很温润斯文的书生模样,堂哥则是典型的硬汉。
许晚春还记得师兄说过,堂哥比他大了6岁,也就是……39?
想到这里,她赶紧笑着问好:“是我,堂哥好。”
曹景和见过弟妹的照片,只是没想到本人这么瘦小,他这人平时不常笑,此刻却努力勾起嘴角,试图显得亲切:“路上怎么样?顺利吗?”
许晚春点了点头:“顺利,有两位同志陪同,我基本是一路睡过来的。”
医院申请调弟妹过来时,曹景和便知道对方还在脱秘期,所以对于有两名军人陪同,并不惊讶。
这话也不对,其实还是有一点惊讶的。
比如弟妹到底参加了什么级别的任务?出行居然要配备两名政工人员?
“……堂哥是陪患者一起来J市的吗?”上了军用吉普后,许晚春问出好奇。
曹景和回神:“对,父亲那边走不开,我最近正好有假期,袁叔也算看着我长大的,就过来陪陪他。”
提到患者,许晚春下意识问起了病情。
曹景和知道的有限,之前那些医生说的专业术语,很多都听不懂。
但知道情况全部转达了。
同时,他的视线几次在弟妹的面上扫过。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主要还是太惊讶了。
犹记得当时袁叔复发去医院检查,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表示不能再保守治疗,必须得做手术时,父亲便托人打听国内胸外科的大拿。
却怎么也没想到,在拿到名单时,会瞧见熟悉的名字。
虽说全家都知道堂弟妹也是一名军医。
但她才24岁,太年轻了,哪怕优秀,这会儿也顶多在医院里做住院医生。
本来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哪成想真是本人,人家不仅升到了副团,还暂代了副主任一职。
想到这里,39岁还是正团的曹景和心里唏嘘,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些?
还有,小叔小婶还有堂弟也太低调了!
若不是这次意外得知,他们都不知道,除了小叔和堂弟,自家还多了名厉害医生!
不过,不管怎么说,算得上喜事一件,曹景和忍不住生出期待:“……弟妹,你对这台手术有把握吗?”
这话一听就是外行,许晚春解释:“信息不够,具体的还要看病人情况,还得开会研究……”
她没说的是,说不得根本就轮不到她亲自动手。
事实上,许晚春想多了,这台手术非她莫属。
原因也很简单粗暴,胸外科有留学经验的医生,不是被下放,就是调职去了地方单位。
剩下的医生虽也不差,但与顶尖的人才还是有差距的。
再加上旅长属于高级军官,后面还站着一名司令员,手术失败的后果可想而知。
于是乎,没有万全把握的,自然不会排斥一个外调医生。
严格来说,大家都巴不得有人顶上去。
这也就导致,许晚春过来时,受到了J市胸外科所有医护人员的热情欢迎。
“……许医生,患者的情况已经不好再拖了,方便的话,短暂休息过后,咱们就开个术前会议?”暂代主任一职的原副主任孔国庆态度很是客气。
这份客气不仅因为对方的救场,还有对于高端人才的尊敬。
许晚春将包裹等物放到临时办公室内:“不用休息了,患者病例有吗?我先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孔国庆大喜:“有的,我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