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指尖紧紧抓住浴衣上的飞鹤,少女短促的惊呼声很快变成了含糊不清的水声,唇齿纠缠激烈又亲密,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用力拍打青年的手臂,求饶似的呜咽出声——
“呜……”
雾气弥漫着眼底,轻轻一眨,化作一颗罕见的珍珠落下。
滚啊滚,滚到了男人的手掌里,成了他珍藏在掌心里的至宝。
灼热的呼吸略带不稳,隔着幽香的发丝触碰雪白的脖颈。
“抱歉……”
低低的声音里,夹杂着浓郁的情意和掩藏不住的恼怒。
“你生气了?”
一双柔软的手温柔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在月光下的庭院里交颈相拥,仿佛一对永不分开的璧人。
身侧是摇曳生香的花海。
蝉鸣声络绎不绝。
麻仓叶王既羞愧于自己的嫉妒,也恼怒于自己的意志力欠缺。
他紧紧抱着奈奈子,恨不得刨开自己的胸膛,挖出自己的心肝,把这玲珑剔透的人儿埋进去,深深的藏进骨血里不被他人窥视。
可他做不到。
他一个人没办法保护好奈奈子。
“为什么生气呢?”
世上除了纲吉以外,奈奈子只愿意温柔哄一个人。
那就是麻仓叶王。
麻仓叶王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她又何尝不是把师父放在心里呢?
她低低地诱哄着不高兴的男人,软软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流淌蜂蜜的草莓蛋糕一样甜美。
“说嘛。”
麻仓叶王享受着这份“特殊”,一向在奈奈子面前以长辈身份教导,指引着她前行的人,罕见露出了软弱的姿态,但这不可耻,相反,他蹭了蹭奈奈子的脸颊,带了点抱怨的意思:“你去看望那个祸津神了。”
“……”
“我给你炖的鸭血汤,全喂给他了。”
“等等……”
像打开了奇妙的开关,青年语速加快:“你都没给我喂过饭,你怎么可以给他喂?明天就通知芦屋道满过来把神提走,拖到荒郊野岭埋了吧。”
该死的芦屋道满啊。
真该死啊。
嫉妒中的大阴阳师听见了笑声。
清脆的,快活的笑声。
他郁闷极了:我难过呢,你怎么就笑了呢?
一抬头,就被一个香香软软的东西凑上来,先亲亲他的脸,再亲亲他的眼睛,最后落于嘴唇之上,少女的吻温柔又缠绵,吐出跳跃的音符:“我很高兴你会吃醋呀。”
一下子,把他的心,他的魂,他的命都勾走了。
“……”
“师父呀,叶王呀。”
“我喜欢你吃醋,这样,我能感受到你是爱我的。”
听到这话,麻仓叶王反手扣住奈奈子的腰,依靠身高优势,成功镇压了试图撩拨师父的某个笨蛋。
今晚夜色很漫长。
月色很美。
缠绵的风吹过隐秘的房间,隐约可见叼着被褥,含着眼泪求饶的绝美少女那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情态。
阴阳师沙哑富含情意的声音仿佛蜿蜒攀爬的巨蟒,恨不得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喜欢看谁吃醋?嗯?”
“嘤嘤嘤我错了……”
男人吃醋真可怕。
尤其是她师父,更是醋王。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
次日一早。
师父就神神秘秘的出门了。
临走前亲亲奈奈子的额头,被奈奈子抓住头发不松手,低声下气哄了好久,又许诺今晚做大餐给奈奈子吃,好不容易才离开,离开前依依不舍的嘱咐什么要等我回来啊,不要乱跑啊,看见别的狗男人就一拳打死啊……
奈奈子挥挥手,嫌他烦死,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她现在是阴阳寮临时工,干不干活都行。
爷爷奶奶出门去店里,家里只剩下胖头鱼和小河童露莹。
露莹的种族是莹草,擅长种植。
大家把另外一块菜地开辟出来,忙碌了一个上午。
中午天气很炎热。
于是奈奈子做了桂花冰糖碎冰红豆藕粉,给每个式神分了一大碗,犹豫了一下,朝露莹招招手,叫露莹给祸津神送饭。
过了一会儿,露莹哭着回来,说他被祸津神揍了。
奈奈子大吃一惊,连忙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头上肿了个包:“他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露莹哭唧唧:“趁我不注意,喂饭不仅不吃,还用头把我头撞了。”
奈奈子生气了:“等着,我去教训他。”
撸起袖子冲到祸津神面前,这厮被吊起来,一副懒洋洋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见到奈奈子,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你为什么打露营。”
奈奈子双手叉腰,怒气冲冲。
祸津神那双冰冷如刀锋的眸像打量猎物的野兽,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奈奈子,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吃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