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礼,你在想什么?”
上一秒还面带微笑的凌沧海,在白年堂转身的刹那便面沉如水。
“你知不知道这次的合作机会对集团来说有多难得?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
凌沧海的长相偏向凶,沉下脸来训人更是压迫感十足。
从前面对这样的父亲,凌叶礼的心里总会有点不安,此刻却反常地有点心不在焉。
几天前,他得知凌璐和凌琳双双落水的消息,原本是想要跟着母亲一起飞去节目拍摄地,但被父亲以参加酒会为由强行拦了下来。
从那时起,凌叶礼心里的不安一直持续到现在。
不知道凌璐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只要一联想到之前的车祸,凌璐粉碎性骨折的两处腿股,凌叶礼便料想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
正在他神思不属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扯回他的思绪,来电显示,凌琳。
“爸,等会再说,琳琳给我打电话了。”
可能打听到凌璐的消息,凌叶礼心头一震,当即打断父亲说话。
说罢,他走到一个人少的窗台边接通电话。
凌苍海察觉到二儿子的状态不对,心里又急又气,同时有点埋怨,二儿子跟她母亲一样都是个醉心艺术的花瓶,半点没有继承到他身上的商业天分。
他正思索着将来要将凌叶礼送到哪个分公司去历练,就看见二儿子急匆匆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明显焦灼的神色。
“爸,出事了!”
凌沧海见状,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接着便听见凌叶礼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听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凌沧海的面相原本就偏严肃,如今这幅表情像极了暴风雨来前的阴沉天空,泼墨般的黑和沉闷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
也许是顾及如今的场合,他忍着没有发怒,而是选择带着凌叶礼提前离了场。
到了楼下,二人一前一后上了商务车,凌沧海忍了一路的怒气才爆发出来。
“简直是胡闹!”夹杂着怒气如同振雷响的声音将前排的司机都吓了一跳,不过,饶是如此,他的眼神也不敢乱转。
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想长久,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是基本原则。
“打电话给你大哥还有你妈,让他们立刻撤诉!”
凌沧海这么干倒不是出于维护亲生女儿的想法。
他忙于工作常年不在家,凌璐被接回来三年的时间里,他这个亲生女儿都没见过几次面。
跟相处二十几年的养女比起来,关系要淡薄许多。
所以他自然不是因为亲生女儿做出这个决定,他关心的是集团和自己的声誉。
凌璐再怎么说都是凌家的亲生骨肉,妻儿在家里再怎么对两个女儿区别对待,他懒得管,但是这事情闹到明面上来就不一样了!
他不想凌璐的真实身份曝光之后,被网友审判作为父亲的失败。
他戎马一生,在商场上拼杀到这个年纪才获得如今的地位,上流圈里谁见着他不客客气气称呼他一声凌董,夸他是成功人士。
他可不想日后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被人戳脊梁骨,在他的人生的轨迹上留下污点。
更何况,这次情况特殊,事情直接闹上热搜。
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纸包不住火,凌璐的身份被爆出来,不光跟白氏药业的合伙告吹,凌氏集团的股票说不定还会受到影响。
凌苍海越想越心惊,余光瞥见发愣的二儿子,不由得心火更甚。
“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啊!”
凌叶礼这才如梦初醒,拿起手机给凌烬墨打电话。
病房。
凌琳趁着凌烬墨和林月如出去的空隙打通了凌叶礼的电话,让他将整件事情转告凌沧海。
事到如今,她能想到的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也只有他了。
凌苍海一生只爱权势和面子,凌琳笃定他一定会出手叫停起诉。
凌琳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她原本只是想再在凌家人面前卖卖惨,博取同情,没想林月如竟然会叫凌烬墨去联系律师,直接闹上法庭。
那个被收买的摄影师在墨听竹那个疯子手里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每时每刻都让凌琳悬着一颗心。
到时候墨听竹要是把人带上法庭指控她,那她这辈子就完了,故意杀人是要判刑的!
可是等她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凌烬墨的声明已经发出去了。
现在凌琳只能寄希望于凌沧海的动作够快,尽快撤销起诉。
凌璐病房。
顾临昀将一份文件交到她手上,“嫌疑人已经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是他。”
“半个月前,他的账户进了一笔来历不明的两百万转账,目前行踪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