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阴性两个字,我悬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而轰隆隆的苦却在此时全部炸开。
我抱着枕戈哭到岔气。
枕戈拍着我的后背,哄小孩儿似的,说“不怕不怕,有我呢,要死一起死。”
我果然是一个珍爱生命的怕死鬼。
就像养了一个女儿,比我小两岁的枕戈,吃饭的时候这么调侃道。
我顾着吃饭,没功夫搭理他。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俩默契的闭口不谈,我俩的默契全用这种地方了。
枕戈在这留宿了,老老实实的抱着我睡觉,不敢乱来。
天一亮,枕戈就拎着我去做核酸检测。
确实是不烧了,安心了一大半。
“你不上班吗?”回去的路上,我问枕戈。
“我去上班,你肯定不敢一个人来做核酸,所以,我昨天就跟主管请好今天的假了。”枕戈轻轻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回答道。
“我没有带你去南山,你生气了吗?”我问。
“没有。”枕戈答。
“我瞎说你跟k的事情,你气消了吗?”枕戈小心翼翼的问。
“消了。”我答。
“我昨天那么对你,你生气了吗?”枕戈弱弱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问。
“没有。”我回答。
枕戈把我送到楼下,亲了亲我的额头,说,“笨木北,以后要是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呀。”
奇奇怪怪的,离年末还远着呢,枕戈怎么就开始说这样的话。
我抱了抱枕戈,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眼睛笑得弯弯的说,“那就不要离开我。”
枕戈愣了一会儿,回答说,“好”。
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有预感的。
枕戈目送我上楼,然后转身回自己的家。
我打开门,躺在床上,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越想越慌乱。
留下来吧,让枕戈今天留下来吧。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我跑下楼,枕戈已经没有了身影,我追出去了好远,都没有看见他。
我打电话问枕戈,“你在哪。”
枕戈回答,“已经到家了。”
“好的,你好好休息。”我这么回答,而那句你回来陪我吧,始终没有说出口。
一定是我太敏感了,能出什么事情呢,我这么安慰自己。
橙子,枕戈好像要离开我了。
第68章 而老歌落在了此处
不如散步,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
我乖乖待在家办公,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忍不住打开健康码查看核酸检测结果。
徬晚的时候。
糕糕特意发消息告诉我,她昨天做的核酸,检测结果显示的是阴性,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枕戈也发了几句消息安抚我,但我总是感觉他有点不太对劲。
可又说不上哪里出错了。
忙完工作,我自己煮了碗挂面,厨艺不行的人,煮面都难吃。
硬着头皮吃了几口,齁咸齁咸,急忙灌了自己一瓶矿泉水,才缓过来。
一个人真的好无聊,无聊到自己煮面给自己吃,枕戈都没有说要来陪我,昨天共生死的誓言,跟小猫小狗叫唤两声般平常。
我把黑暗料理全倒了,桌子随便收拾了一下,窝在沙发上啃着肉松面包,慢悠悠的逛淘宝。
想买数位板,用来连接电脑画画。
生活有了更深层次的期待。
看来看去,货比三家也没有比出什么名堂,就直接买了销量排第一的那款。
打开天猫精灵,播放了一首陈奕迅的《十年》,“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牵牵手就像旅游。”
循环听到泪流满面。
记忆里,少年心情舒畅,哼着歌儿路过我的窗前,他爱自由,他不愿和我同尘与灰。
高中第一个元旦汇演,橙子那爱出风头的劲,只增不减。
原本搞了个摇滚乐队,准备在汇演上一展风采,初试都过了,最后因为各种外界和内在的因素,乐队散了。
玩乐队挺难的。
那段时间,橙子很低沉,时常看见他颓丧的躺在操场上晒太阳,他女朋友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是旁观者,一个没有名字的旁观者。
元旦汇演当天,橙子还是上台了,独唱了一首《明年今日》。
我报了这次汇演的后勤,帮忙抬桌子,椅子,话筒之类的。
给橙子调话筒的时候,是我学生时代,离他最近的一次。
我太紧张了,调了半天,话筒一直没声音,急得出虚汗。
“同学,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橙子小声打趣道。
我羞红了脸,拍打了几下话筒,“砰砰砰”,终于弄好了。
“可以了。”我把话筒摆好,并在下台的时候,鼓足勇气,轻声说了一句,“橙子加油。”
后来,橙子跟我说,他记得这句“橙子加油。”但他不记得说这句话的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