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相对,两两望,意乱情迷。
我们在床单上滚来滚去,枕戈把灯熄灭,眼神乱撞了一夜,身体发烫,除了亲吻此时此刻应当发生些别的。
但并没有。
“我想要你,可以吗?”枕戈在我耳边询问我。
我回答,“不可以。”
“你不怕我兽性大发做坏事吗?”枕戈说。
我趴在枕戈赤裸裸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说,“我相信你。”
橙子,枕戈是我愿意交付出信任的第二个人,你是第一个。
“你发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继续说。
“一个人要变心,誓言是没有用的。”枕戈抱着我说。
“我知道。”我回答。
“而且永远本身就是一个谎言。”枕戈眼睛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
“我知道。”我回答。
枕戈一脸疑惑的问,“那为什么要说。”
“我要听。”我认真的说。
“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枕戈按照我说的,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
“很好。”我眼角湿润,很开心。
“永远”这种骗小孩的东西,就在刚刚,留在了那个瞬间。
为了什么呢,为了证明在那一瞬间,“爱”横冲直撞,荡平千军万马。
确实有点幼稚,就像当时我逼着橙子跟我视频时,在他所有战友面前,大声的说,他爱木北。
“一定要现在说吗?”橙子腼腆的问。
“对的,很想听。”我说。
“我爱木北。”橙子含糊不清的说。
“这也太敷衍了吧。”我假装生气的回答。
我要听,我要得到,我已经扭曲了。
“我爱木北。”橙子吐词清晰的说,周边起哄声一片。
“咦咦咦~”
“要不要这么撒狗粮呀。”
“班长,再说一遍,兄弟们,刚刚没听清楚。”
橙子耳朵根都红透了,在舆论中起身向阳台走去,落日余晖打在少年好看的脸上,成为了我此生最无法释怀的一幕。
“我比较内向,你以后要听,我私下说给你听。”橙子缓过来,害羞的跟我说。
班长哎,每天站在队伍最前面,喊口令,参与各项活动,偶尔还要在几百人面前演讲的班长,性格内向,这个理由,我服气。
“好。”我点了点头,很赞成这个提议。
橙子,失约了,没有以后,那是橙子最后一次说爱我。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加上永远这两个字。
“我永远爱木北。”
这样听起来更像一句承诺。
想到这些,我不争气的眼泪,圆滚滚的落在枕戈心头上。
“别哭,别哭,我永远不离开。”枕戈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枕戈一直重复这话,一直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直到我迷迷糊糊睡着。
我从小就爱哭,我越哭,我爸就越揍我。
以至于我现在还是觉得,哭是有罪的。
我喜欢枕戈,就像我怕天黑,枕戈一直陪在我身边,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恐惧。
是的,我怕天黑,而橙子是一盏孤零零的灯。
人会走,灯藏在心里不会灭。
很明显,这些都是歪理,想尽办法混稀视听,是为了掩饰我爱上了两个人的事实。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挺好的,它要是不来,我就没办法往前走。
后半夜的时候,枕戈突然把我摇起来,跟个小朋友一样,生气的说,“你怎么松开了,你为什么不抱着我了。”
“我记得我是抱着你睡的。”我解释道。
枕戈伸开双手,喃喃的说,“要抱着睡觉,不可以松开。”
“好的,好的。”我钻进枕戈的怀里,鼻尖碰到他的喉结,轻轻的回答。
橙子,你在干嘛,我不想你,祝你快乐。
第52章 一整夜无眠凭飘零
岁月来去从容,而时间有限,生命可贵。
“叮,叮,叮。”
七点半的闹钟一响,我和枕戈立马起床洗漱,防止跟合租的另外两个室友洗漱时间撞在一块。
被人爱真的太好了,枕戈帮我穿衣服,换鞋,甚至洗脸,抹水乳。
“你怎么会护肤的,是不是前女友教你的。”我站在镜子前,酸溜溜的说。
枕戈帮我梳好头发,顺手扎了一个低马尾,解释说,“是抖音教的,笨蛋。”
“干嘛老是叫我笨蛋,会真的叫笨的。”我嘟着嘴,甩了甩马尾,气鼓鼓的说。
“好的,我的大聪明。”枕戈憋着笑回答。
你才是大聪明,你全家大聪明,臭枕戈。
出门的时候,我在鞋架上看见了枕戈生日那天,我送的那双运动鞋。
“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那双鞋呀,不喜欢吗?不好看吗?”我问。
“舍不得,最近可能下雨,会弄脏的。”枕戈老实巴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