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到全场安静,我和晁西坐在最后一排,只能看见评委们的背影,尽管如此,我还是害怕到不敢呼吸。
“这位学姐脾气不是特别好,你先回班自习等明天的通知哈,感谢你对我们的信任参加此次选拔。”学生会主席在旁说着圆场的话。
“下一个,橙子。”学生会主席接着说道。
橙哥还是橙哥,才艺表演居然是吉它独唱。
一场学生会招新的初试,橙子把他的吉它从家里扛过来了,夸张,过于夸张,实在是夸张。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橙子抱着吉它,无视众人的眼光,低头轻轻哼唱,少年自带忧伤情怀,温柔如淡淡泉水,唱得很好听。
很明显,学生会很吃这一套,提问阶段完全没有为难橙子,甚至不停的在夸赞他。
橙子是一个要么不做,做就一定要做到极致的人,我很欣赏他这点,我知道他不是喜欢出风头,他是比其他人要勇敢。
“木北,木北,木北同学来了吗?”学生会主席重复的喊我名字。
晁西忍不住的灿烂笑着,问道,“木北是打退堂鼓了吗?”
“闭嘴,木北同学要回去乖乖自习了。”我压低了声音,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晁西,心虚的说。
“那晁西呢,晁西来了吗?”学生会主席继续往下念。
“你不去吗?”我看着晁西疑惑的问。
“你都不去,我去干嘛,晁西同学也要回教室自习了。”晁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耸了耸肩,回答说。
我和晁西偷偷的从后门溜走,转身轻轻掩门的时候,在门缝里看见橙子亲吻了他女朋友的额头,周围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俩,学生会的评委们对此也毫不知情。
这应该是绝对浪漫吧,这样的浪漫从来都不属于我。
在回班级的路上遇见了去广播站初试回来的糕糕。
“糕糕,初试怎么样?”我关心的问道。
“我是谁,人美歌甜的糕糕,肯定全优通过啊。”糕糕挽着我的手,全当旁边的晁西是空气,开心的说。
“唱啥歌了。”我继续问。
“朴树的《那些花儿》。”糕糕回答。
晁西正准备说些什么,我别有用心的故意大声打断应和道,“这歌啊,我知道,我特别喜欢,可好听了。”
“阿北你呢,初试怎么样?”糕糕问。
我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摆了摆手,说,“害,学生会那玩意儿,我混不了,还是好好读书比较适合我。”
糕糕被我逗的哈哈大笑,没有再追问什么。
“你很喜欢《那些花儿》吗?”晁西等糕糕离开后寻问我。
“我更喜欢帅哥。”我笑嘻嘻的回答。
“你要是把这份心思放学习上,也不至于一道简单数学题目,公式摆在面前,算了三遍还是算不对。”晁西在旁吐槽道。
我傻乎乎的笑,找借口说,“步骤太难了嘛。”
那年夏天,橙子是橙子,晁西是晁西,木北是木北,都散落在人海里,孤独的做着自己。
我蹑手蹑脚的进木逸房间,发现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高考必备古诗词的小册子,我轻轻把灯关了,然后回自己房间睡觉。
橙子,如果有一天连我都不再悲伤了,分开是不是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橙子啊,我这些年最喜欢的男孩子,就是你了。
第26章 太容易让自己受伤
闭上眼睛也能看见那些肮脏。
细微的不耐烦或者一瞬间的讨厌,我都能感受到。
原生家庭给的伤害,我已不想再过多阐述。
清早爬起来,急匆匆漱口,妈妈帮我梳理打绞的长发,木逸抱着考试用品乖乖坐在沙发上等我,爸爸紧张得在客厅和主卧之间来回踱步。
在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这个家才会冒出丝丝温情。
木逸还是在跟爸妈闹着奇奇怪怪的别扭,只要我陪同他去考试,爸爸眼睛里的光暗淡了几秒,转而又亮起来,嘱咐我路上要注意安全。
出门后,考生就不可以回头,就算是准考证忘记拿了,也不能自己回头。
半辈子不相信任何妖神鬼怪的爸妈,看着我和木逸的背影,不允许木逸走回头路。
“一路顺风。”木逸轻轻笑了一下,小声的说。
“啊。”我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见了对面的绿灯,然后心领神会的笑着说,“过的三个红绿灯,都刚好是绿灯,一路顺风,高考大捷。”
木逸摸摸我的头,打趣说,“放心吧,二本我用脚写都能考得上。”
“你要是敢考个跟我一样不入流的二本,就麻利的滚去复读。”我佯装生气,故意施压道。
“怎么可能是二本。”木逸挑了挑眉,自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