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即是真理。
木逸倒是叽里呱啦跟我说了很多学校里面好玩的事情。
拍照片告诉我,学校还是蛮大的,就是交通不便。
跟我诉苦食堂里吃的东西都是放糖,好想念家里的辣椒。
还有抱怨老是悬在天空中的大太阳。
“你那最近下雨了吧。”木逸。
“嗯。”我回。
“北北,秋天到了,你又要长大一岁了。”木逸。
“嗯。”我回。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木逸。
“想要长生不死。”我回。
“……”木逸。
上班摸鱼跟木逸聊天,下班回家睡觉。
枕戈消失了,我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无忧无虑的,只是不再少女怀春般的崇尚爱情。
我当然还是相信爱情的,可已经不想这种玩意儿落在我头上了,太累,太不自由。
还有婚姻,太可怕了。
阿姨就是被不幸的婚姻逼疯的,她足够坏,可以舍弃小孩,舍弃家庭,以爱的名义捆绑枕戈。
我不行,像我这样软弱的人,进了婚姻,就出不来了。
没有谈恋爱,没有结婚,没有小孩,所有的时间都是自己的,这样的生活,其实是比较开心的。
一结婚,自己的情绪,时间,还有金钱,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以前是愿意牺牲这些的,愿意抛弃理想和自由步入婚姻。
我现在不愿意了。
路上遇见太多不值得的人,变成孤魂野鬼似的无处停摆,爱还是放回自己身上比较安全。
半夜睡醒起床泡面。
我现在热衷方便面,讨厌煮挂面,大家都是面,我泡的方便面不知道比煮的挂面好吃多少倍。
“睡了吗?”一个朋友推的异性朋友,发微信给我。
我皱了皱眉头,往上滑,看见好几条,类似于,“在干嘛”,“怎么不理我。”的消息。
我直接无视,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回。
好讨厌这种感觉。我又不是陪聊的。大半夜的,这是骚扰!
忘记怎么加他的了,好像是无关紧要的朋友想把她朋友介绍给我。
推脱了好几次,前两天觉得无聊,就通过了好友。
我专心吃泡面。
开始不理解自己以前半夜收到橙子发的一句,“在吗?”就兴奋得在床上打滚儿,开心的回复,“在的在的。”这种喜悦的心情。
长得好看的人,半夜发消息,也是骚扰啊,我当时怎么就不明白呢。
突然的心酸。
可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酸。
空荡荡的,没有婚姻和孩子,如何一个人过好这一生呢。
我不索取,真的就完全自由了吗?
豆子般大小的眼泪落在汤里。
九月底,是我二十二岁的生日,开始奔二十三岁。
才一年的时间,我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橙子,每天的夜晚是这么长,我总是在想,我刻意忘记的那部分,是不是爱。
第77章 书里总爱预言重逢
风里雨里,白伤心一场。
找了好多好玩的事情填满自己。
做布灵布灵的美甲,接长长的睫毛,买新衣服,把染坏的头发滋养回来,甚至规划出远门穷游。
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我,看我会不会哭,会不会闹,会不会继续跳火坑。
我自然不在乎那些的,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活才好。
旁人说我过得开心,我听到会难过,旁人说我过得不开心,我听到也难过。
每天都盼着快点到十月,我要离职,我要足不出户,我要逍遥快活做神仙。
时间好慢好慢。
听说,枕戈跟阿姨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枕戈图什么呢?阿姨图什么呢?我一个人躲着哭了这么久又图什么呢?
到头来,还是橙子落得自由自在。
疫情好转,恢复了各城各市的娱乐活动。
a市举办了一个音乐喷泉首秀,这样的热闹,我肯定是要去凑的。
安静的地方待久了,陌生人越多的场合,我越兴奋。
我喜欢一个人去喧嚣的地方,那种孤独又不孤独的感觉,有意思得很。
音乐喷泉时间是19:30—20:00。
可是从公司赶到喷泉场地需要两个多小时,急忙忙的,就背离我寻找乐子的初衷了。
所以我选择翘班。
翘班是不对的,但是一个脑子里天天想着离职的人翘班,是可以被原谅的。
a市降温,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还是挺冷的。
秋风瑟瑟。
好多好多无聊的人去看音乐喷泉。
地铁上挤得我踮起脚尖站着,周围都是结伴而行的人,我独自低头偷偷的笑。
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哇,人间好热闹啊,我下次还要来挤地铁。
果然,人在心情好的时候,遇见倒霉的事情,也不会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