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宋余晏随意吃了些早餐,吃完之后,又挑了几样,给钟深时打包。
宋余晏手中拎着牛皮纸袋子早餐,一边轻轻按下呼叫门铃。
【宋余晏:感觉有点儿奇怪。】好像他在探监。
系统不知道宋余晏奇怪的点在哪里,也不知道宿主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
宋余晏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有人开门。
宋余晏又按下几次门铃,还是没有人开门,他只能硬着透气将门打开。
【宋余晏:不会钟深时低血糖晕过去了?】
宋余晏有些心虚,和助理交接完,他还没有适应工作,直接回去了,好像他是没有给钟深时准备晚饭?
实验室的灯亮着,看起来苍白又冰冷。
那些实验器具,他叫不出名字,还有一些器具上盖了黑布,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里担心,宋余晏也没心情好好打量实验室的环境。
他抬脚走进实验室后,一双眼睛便四处寻找着,终于在试验台另一侧的地面上,看到了钟深时。
钟深时此刻仍然穿着白色的衣服。
但同他们相遇时钟深时穿着的白色西装套装不同,此刻钟深时穿着的白色衣服,更休闲一些。
干净的感觉扑面而来。
钟深时似乎陷入了昏迷中,钟深时的眼睛上戴着黑色框眼镜,将他脸部苍白的神色衬得更明显。
钟深时靠在那里,干净的、破碎的感觉像是画手画出来的一样。
宋余晏叹了口气,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比之钟深时也不遑多让了。
宋余晏打了电话,叫救护车,之后便盯着钟深时发呆。
他好像理解前助理的表情了,天天照顾问题儿童,给再多钱也弥补不了心理上的疲惫。
【宋余晏:统子,他没事儿吧?】
【系统:放心吧,宿主,在医院养几天就好了。】
宋余晏不说话,陷入漫长的等待中。
他的眼睛看似看着钟深时,又好像没有,系统也不解宋余晏现在的心事。
救护车很快来了。
宋余晏陪同钟深时,他坐在昏迷的钟深时身边,手指放在膝盖上,眼睛继续望着虚空。
【宋余晏:人生最可怕想法之一。】
【系统:?】
【宋余晏:‘我要拯救他’,哈哈。】
谁能拯救谁呢?
宋余晏理智地想着,一直到钟深时睁开了眼睛。
钟深时看到熟悉的环境,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他枕着的也一定是白色的枕头。
他在医院。
钟深时不用抬起手,就知道自己的手腕上插着吊针。
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模一样。
钟深时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钟深时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
他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嗓音淡淡道:“谢谢你。”
“不用谢。”宋余晏说着,笑了笑。
笑容中没有玩味、鄙视、怪异,只有真诚和见到他醒来的安心。
璀璨的笑容,让这里满室光华。
宋余晏道:“如果你真想谢我,下次就不要来住院了。”
【宋余晏:厉害了钟深时,在这么大的医院里,居然有一间自己的专属病房。】
这不只是常常住院的人,就有资格拥有,而是真的有一定特殊地位。
【系统:这算什么?等到以后钟深时的研究更加深入,做出的贡献更多,钟深时每次住院时,病房外都有专门的兵哥哥守着,都是帅哥哦~】
宋余晏无语,不知道系统特意强调‘帅哥’两个字干嘛?
【宋余晏:我难道是见到帅哥就心动的人吗?】
【系统:不是吗?挠头。】
宋余晏不解释了,兵哥哥什么的,远在天边,还没影呢,他的眼睛当然要聚焦到眼前的高岭之花身上了。
钟深时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原本从助理那里,了解到钟深时的性格特征时,他还以为钟深时是一个废寝忘食的研究员。
所以,他才能忽略自己,对自己浑不在意,连一些基本生存需求也不会得到他的半分眼神。
但他们只是相处短短时间,宋余晏便知道他错了。
如果钟深时真的是那样的人,那么钟深时会为住院耽误他研究时间而悔恨、而痛苦,但实际上钟深时并没有。
钟深时太平静了。
他人虽然在这里,但是感觉只是冰冷的躯壳。
宋余晏并没有心疼的情绪,他竟然觉得跃跃欲试,可能他真的某些方面有些bt。
接下来,宋余晏为钟深时准备了流食。
“来,张嘴。”宋余晏拿着勺子。
钟深时浓眉拧紧,将嘴巴移开:“我可以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