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停下来,宋余晏气喘吁吁,他双手拄着膝盖,清瘦的后背弯着,劲瘦的腰肢露了出来。
他抬眸,呼吸不稳,凌乱喘息,混乱地说道:“我很高兴认识你,易向绥!”
易向绥深深喘了口气,他没有回应,他眼神有些飘,心也跟着眼前的少年一起飘,好像无法着地一样。
许久,他才嗯了一声。
接着,易向绥走到他跟前,也弯下腰肢,易向绥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捧着宋余晏的脸。
易向绥两只手捧着宋余晏的脸。
宋余晏觉得自己的脸僵住了,已经不会动了,只能僵硬地看着易向绥。
此时此刻,易向绥不像是人,像是男妖。
易向绥昳丽的眉眼,在此刻愈发不真实起来,宋余晏听见易向绥说:“我想画你。我以后可以画你吗?”
是那种正经的画吗?
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这么说,逗逗易向绥,让他面上红温才算结束。
但此刻,宋余晏只能呆呆地点头,“行啊,我给你当模特。”
“不用,我画画不需要模特。”
“你画的是抽象画吗?”宋余晏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是。”易向绥松开他的脸。
易向绥早就有想画宋余晏的冲动,但那种冲动从没有今天晚上这样强烈。而且他不是非要看着人,才能画出来的。
见宋余晏看过来,易向绥回应似的笑了笑。
该说不愧是娱乐圈主角吗?
夜色清凉,少年笑靥如花,宋余晏不知道怎么形容,明明这么凉的夜色,他的心脏却好像在火热里滚了一圈一样。
宋余晏和易向绥接着路上都没有说话。
直到他到家了,照例说了晚安,两人才分别。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视线,直到宋余晏的身影全然消失,易向绥才继续上楼。
*
次日,宋余晏走出房门,就见到外面的墙壁上靠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易向绥听见开门声,才抬起头来,宋余晏这才注意到,易向绥眼底压抑不住的黑眼圈。
易向绥昨天又没睡吗?
不过宋余晏并没有说什么,反正易向绥和他不一样,都不是一个赛道,等到易向绥上课就能补觉了。
果然,等到了学校,甚至还没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一到自己的座位上,易向绥已经熟练地趴在了桌子上。
霍恩林小声问:“易向绥是不是天天晚上不睡觉?”
宋余晏:“你问我,我问谁。”
霍恩林:“谁不知道你俩形影不离的,我以为你们关系好是朋友呢。”
原来他们形影不离吗?
宋余晏心里想着,表面上回答:“嗯,是朋友。”
身后,易向绥还没有完全陷入梦乡,他的眼里神色看不清楚,他的眼睛黑色浓稠,又默默合了上去。
仿佛只是一个安静单纯的美少年。
*
月考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
宋余晏已经在努力了,当月考来临这一天,他还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重新来过,并不会让人变聪明。
他看着自己的成绩单有些发懵。
一定是哪里错了,他不知道。
高中知识果然离他太远了,好在他还有时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宋余晏觉得给他安排上一部励志短剧总是够的。
宋余晏并不是说说而已,重新来过虽然不会让人变聪明,但会让人更有自制力。
少年时期面对的诱惑太多,就算不能变聪明,但能沉下心学习,知道一些学习的方法,成绩提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起码,几个月下来,宋余晏成绩从班级后30名冲到了15名左右,已经快要成为学校老师同学中的一匹黑马了。
老师和同学时刻关注着他的学习和成长。
也有不少同学向他取经。
一心想要上进的同学,根本不信他表面的说辞。
“你每天最多学到12点?”询问的同学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这时,霍恩林嘿嘿笑了笑,开玩笑说:“他每天学习到后半夜2点,有时候一晚上都不睡觉呢。”
宋余晏正经回答,别人不信,霍恩林随口咧咧,整个班级的同学基本都相信了。
这就对了嘛,难怪他后来居上,成绩进步这么快?原来人家不只上课认真,下课努力,晚间休息跑步,回家还要熬到后半夜!
努力的人不进步,谁进步?
这样的说法,不止是在学生间流行,渐渐地有些老师也知道了。
又一次月考后。
宋余晏的语文没考好,被语文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他以为会挨说呢,结果从头到尾,老师态度和蔼,语气温和,“知道你爱学习,是好学生,但语文讲究的是积累,是循序渐进,我这里有很多书,你想看的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