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雌父, 南书瑟尔习惯性的逃避了一会儿。
虽然他知道雌父实在担心他。
好一会儿才在阿德莱特如同拎虫崽的动作下,面对雌父。
“雄主。”看着不出声的雄虫, 阿德莱特低声提醒着南书瑟尔。
即使拎着南书瑟尔,阿德莱特的姿势也给虫一种捧着易碎琉璃的感觉, 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后来手便放到了他的腰上, 南书瑟尔能清楚的感觉到军雌紧绷的肌肉线条。
这样紧张的样子,好像是他站都站不住了。
不过想着自己腹部出血,阿德莱特的小心倒是可以理解。
书房里摆放着花, 透过全息投影飘来花朵的香气,与病房里医疗舱的消毒水味交缠成细密的网。
不等景淮说话,南书瑟尔就向虫神发誓。
“我以虫神的名义起誓。”
南书瑟尔抬手按在胸前微凉的银制军牌硌着掌心,那是阿德莱特在战场上的护身符,被军雌放在他身上, 说是能庇佑他。
他是无神论者,可若是这样能让军雌安心,那他便是神的信徒。
“在回帝都的路上,我保证按时进食,不挑食,不逃避。”
随后南书瑟尔便笑嘻嘻的看着自家雌父,“雌父,我保证,回去了我一定是健健康康的。”
景淮的叹息轻的如同尘埃落地一般,他摘下军帽,南书瑟尔眼尖的看到自家雌父鬓角有了霜色。
只那么一缕,可是那又不是光线的折射,它是真真正正在他雌父的发间生了根的。
誓言在舌尖滚过三遭,此刻却真正的落在了他的心里。
但是…雌父的年龄在虫族又不算大,这白发是因为担心他来的吗?南书瑟尔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酸涩又肿胀。
景淮向来只会在虫崽生病的时候发现他的难缠,就像此刻虫崽说的不知真假的话。
他捏了捏眉心,将任务交给了阿德莱特。
“阿德莱特?普利斯特。”久违的全名让军雌瞬间绷直脊背。
一听到景淮有些严肃的声音,阿德莱特便像是回到了之前他还在景淮手下的日子。
景淮眼眸深邃,泛着无机质的冷,声音却好像是顺着风飘摇的丝绸,“听令!”
“是!”
“从现在开始,你的首要任务是——”
“照顾好你家雄主,他要是出了差错。”
景淮的视线落在南书瑟尔身上,“唯你是问。”
“是!”
景淮知道自己的虫崽是什么脾气,要是惩罚在自己身上,他可是会不管不顾的,但是若是惩罚在军雌身上,他便会乖乖听话的。
毕竟小时候,阿德莱特的视频照片都是很好的激励品,更不用说现在了。
“雌父!”南书瑟尔扑倒投影前,撞碎了一室的肃杀,“我家雌君最会养虫了,您看我这气色……”
话还没说完,南书瑟尔就被阿德莱特拎着后领提回了原地。
这话说的,阿德莱特怕下一秒雌父便会冲破投影,跑过来打他。
军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南书瑟尔的后颈,激起了一片绯色。
他这么没面子吗?又拎他。
可是,眼看着景淮还要叮嘱,南书瑟尔立马打断了雌父的话。
“哎呀,雌父,你不放心我还能不放心他吗?我家雌君肯定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景淮挑眉,那模样和南书瑟尔挑眉的动作一模一样,“是吗?”
“我在帝都等你们。”
……
雌父挂了通讯后,南书瑟尔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着一旁的医疗舱,直到阿德莱特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阿德莱特还觉得搞笑,“怎么这么怕雌父?”
南书瑟尔还在嘴硬,“没有怕,这叫敬重。”
南书瑟尔边反驳边躺在了安置医疗舱房间的卧室里。
“嗯,敬重到通讯挂断三星分还没回神?”
阿德莱特站在一旁,袖口卷到手肘,这里的灯光将军雌的影子拉长,斜斜的漫到雄虫垂在床边的手上。
“你不懂。”南书瑟尔在床上翻了个身子,叹了好大一口气。
“这是迂回战术。”
南书瑟尔说着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补充了一句:“过两星天回去了,你可要帮着我挡住雄父雌父。”
阿德莱特没回答,只是看着南书瑟尔,“这里不舒服,回卧室去吧。”
南书瑟尔懒得不想动弹,闭着眼睛,自然的伸着胳膊,“抱我。”
阿德莱特低笑了一下,算是他生病以来第一次露笑。
“还是小虫崽性子。”嘴上这么说,阿德莱特却很诚实。
军靴叩地的声响越来越近,南书瑟尔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嗅到军雌身上独有的气息。
还没等到军雌的动作,南书瑟尔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天旋地转,阿德莱特直接把他打横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