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安妄图牟取暴利,并传出时疫的事,借机攀上了济云堂的掌柜。
而济云堂的掌柜更是贪得无厌,谋划做无本买卖,就把主意打到了南方商贾头上。
被逼到走投无路,兔子也会咬人,因此闹出了事端。
小九随后的话,证实了林净月的猜测:
“济云堂毕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药铺,南方商贾们一开始咬牙收了定金给了药材。后续去催结账,却无人理会,甚至被驱赶出京城,方知济云堂打的什么算盘。”
其中有一个商贾,家中本就快走到绝路,就等着这笔银子起死回生。
讨银子反被济云堂的人殴打几次,绝望之下,当众跑去济云堂,宣称自个儿得了时疫。
小九艰难吞咽了下口水:“小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济云堂往来买药材的,不乏有钱有权的,听说刚巧有个大官休沐,到济云堂买补药。
一听这话,当场脸色大变,叫人抓了南方商贾,关了济云堂,还派人请来大夫,给当时在济云堂附近的百姓诊脉。”
由此,事情便闹大了。
林净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这两天时时注意京城的风向,看时疫究竟是真是假。对了,林景颜可闹出了什么事?”
相处多年,林净月深知林景颜的脾性,性情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比唐映柳差上多少。
两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林景颜身在商贾家,懂得斗不过时稍稍隐忍。
小九低头琢磨了一下:“的确有一件事,今天她去了趟酒楼,不知邀的谁。
但有消息说,同一时间国子监祭酒蔡鹤大人家的管事,在酒楼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
酒楼,无论是去吃饭闲聊,还是喝酒吟诗,都不可能坐个一盏茶就走。
况且蔡家管事离开后,林景颜立刻下了楼,怎么看怎么奇怪。
林净月揉按了下脑袋,明白蔡鹤为何会说上那么一番话。
好在只是提醒,并未对她有任何恶意。
小九说完查得的消息,刚想继续找人打听时疫一事,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小姐,还有一件事……是我从林家马夫那儿打探来的。
他说,林夫人找了媒婆为林景颜说亲,对方是一个军户,名叫周肆然,似是想让周家主动上门提亲。
但周家的人,还没给出回应。”
林净月眼一眯,慢慢抿了口茶,心中知道周肆然的母亲,定会主动上门提亲。
——即便周肆然不乐意。
周母原本就在担心,周肆然今年武举过后,得贵人赏识迎为女婿,到时候她降不住身份贵重的儿媳妇。
而林景颜同样身份低贱,一个军户,一个商户女,谁也别嫌弃谁。
甚至周肆然一朝当了武将,周家的人身份还隐隐比林景颜高上一筹。
再加上林家身为商贾,不缺银子,正好可助周肆然一臂之力……
想起前世遭受到了多少明里暗里的磋磨,林净月白皙指尖摩挲着茶盏,蓦地抬眼瞟向安静站在角落的满枝:
“说说吧,你是谁的人?我一个刚认回府无权无势的侯府小姐,身边也能埋了钉子,你幕后的主子,也太高看我了。”
同样安静听着的泊春一怔,这才想起方才在祠堂时,满枝身手利落,一看就不是普通丫鬟。
满枝走到烛光照得见的地方,盈盈一行礼:
“奴婢,寿康宫洒扫宫女,见过小姐。出宫后奴婢便没了名字,小姐继续唤我满枝即可。”
寿康宫?
林净月脸色微变,她甚至想过满枝是太子的人,都没想过满枝是太后派来的。
泊春更是震惊,大张着嘴:
“你是宫里的人?难怪小姐次次去刘嬷嬷院里,你都没跟着去!”
刘嬷嬷亦是宫中出身,前两年册封新后,才被放出宫,说不定曾见过满枝。
满枝低垂着头:“小姐放心,奴婢绝无对你不利的想法,只是目的为何,恕奴婢无法告知。”
林净月盯着她看了半晌,只问了一句话:“你何时离开?”
满枝错愕抬头,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态度:“奴婢既已跟了小姐,就是小姐的丫鬟,但凭小姐吩咐。”
“我知道了,你去同两位嬷嬷交待一声,日后在曦明院小厨房生火,不必再去大厨房受气。”
满枝谨慎看了眼林净月,又看看气鼓鼓的泊春,应声退下。
“小姐,她怎么……我还当……”房门刚被关上,泊春就憋不住火气告状。
林净月平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50章 还当她得了教训,不想还是如此糊涂!
泊春一惊,知道小姐还在生气刚才的事,连忙请罪:
“小姐,我就是……就是看侯爷和何夫人都在,何夫人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担心您来了也吃亏,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