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沈肆然,一切合该重回正轨了。皇叔会替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爹的江山!”
不等周肆然说话,惠敦王大喝一声:“来人!迎小陛下,入宫。”
陈域:“……”
他爹娘的。
怪不得周肆然牛气轰轰的,原来出身比他还厉害!
一行人被迫掉头,沿着另一条暗道走向皇宫。
周肆然顿住脚步,只问了一句:“我爹,当真死于泰丰帝之手?”
惠敦王眸子闪烁了一瞬:“他向来心狠。”
皇宫此时乱成了一团,处处都有侍卫牢牢看住,一个人都不许放过。
就连东宫也被控制住,进出不得。
勤政殿内,皇后跪坐在榻边,静静等待泰丰帝醒来。
“娘娘,这都三更天了,您不如先去休息?这里有奴婢时时伺候着呢。”
陈诲忍不住劝道。
皇后摇头:“陛下刚吐了几口血,似有中毒的症状,现在都还没醒,本宫如何放得下心?你再去催催太医院,叫他们尽快商讨个方子,熬了汤药送来。”
一个宫女正巧低眉顺眼端着汤药走进来:“娘娘,汤药送来了,奴婢刚验过,无毒。不如由我……奴婢服侍陛下服用汤药?”
这个宫女的声音有些耳熟……
但宫里的宫女何其多,皇后也不在意,无视她的话端过汤药,拿银针仔细验了下后还有些不放心,主动舀了一口试了试。
“娘娘,汤药过烫,不如……”
皇后没有理会,一边吹凉汤药,一边叮嘱大太监:“去外头将孟贵妃、淑妃都喊进来,夜间凉,膝盖可别跪坏了。
其他妃嫔,安置在侧殿,再让人……”
汤碗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皇后抖着手,狠狠晃了下脑袋,冷眼去看端汤药进殿的宫女。
不用她多说,守在一旁的太监们早在声响发出的瞬间,就押住宫女的双手,将她死死摁在了地上。
皇后看清那宫女的长相后,整个人都是一愣:“郁青青?竟然是你?你……”
她心底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
这个蠢货不可能自作主张要毒死泰丰帝,除非……
“娘娘?娘娘!!太医,快传太医!”
陈诲眼睁睁看着皇后七窍流血,神情恍惚,立刻让人押下郁青青,并喊来太医就治。
跪在殿外的妃嫔们听到声响,更是慌得不行。
孟贵妃深吸一口气,径直起身随太医进了殿内。
淑妃迟疑了下,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进到殿里,注意到出事的不是泰丰帝,而是皇后,同时狠狠松了口气。
不怪她们心狠,只是泰丰帝出事牵扯太大,前朝后宫北疆南域……
就连他们的孩子,都将被卷进风波当中。
孟贵妃和淑妃踱步上前请罪:“未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召见,我等本不该贸然进殿,只是心中担忧陛下,这才冲动行事,还请皇后降罪。”
皇后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抬手招来孟贵妃上前,当着正给她把脉的太医的面,交待孟贵妃和陈诲:
“无论什么东西,都得仔细查验过后才能喂给陛下,本宫……我怕是不行了,你替……你替我求求陛下,饶……饶明耀……”
孟贵妃物伤其类,紧攥着太医的手:“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解毒?不然等陛下醒了,本宫一定让陛下砍了你们的狗头!”
“贵妃娘娘多虑了。”
一道声音慢悠悠从殿外传来,三皇子携孟右相、惠敦王世子和镇国公先后进了内殿,得意扫了眼青紫着脸躺在榻上的泰丰帝:
“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当够了,不如由我代劳,正好让父皇在九泉之下,好好休息休息。”
陈诲冷着脸训斥:“三殿下说什么呢?陛下春秋鼎盛,您可别说错了话!”
三皇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动动手指头,即刻有侍卫入内押下陈诲。
孟贵妃回神收了紧盯着孟右相的视线,心沉了一瞬:“沈明耀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皇后她,她为了你,甚至不顾自身性命,你怎么能……”
三皇子这才发现皇后摊在小榻上,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一双眸子黯淡无光,正木然看着他。
“太医,还不快给我母后诊治?”三皇子没有过去,弓腰朝皇后行了一礼,“母后稍等,待我唤醒父皇写就传位诏书,成了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帝,我就为您昭告天下,请来整个大渝的名医为您解毒。”
话音刚落,镇国公越身上前,抽出一枚银针大咧咧刺向泰丰帝的太阳穴。
孟贵妃和淑妃都被侍卫看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泰丰帝被强行唤醒,伏在榻边又咳了几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