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林承知道以弟弟的才能完全走得了保送,都不用参加高考。弟弟不想参加集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太封闭了,不能经常看到他这个哥哥。
“是一家叫启日的公司,可大方了,还给我们学校投了个全新的机房,还有运动馆。”
“启日建筑?”林承疑惑。
“诶?哥你怎么知道?”
启日建筑,这不是乔玉鹤朗日建工集团下属的二级单位吗?乔玉鹤什么时候手伸这么长了?
“……就是听说过。”林承没法说自己所管理的集团公司正是启日的上级公司。
“对了,小诺。”
“嗯?”
“你哥我离婚了。”林承觉得还是说一下比较好,省的到时候被发现,以林诺这敏感的性子又要怪他什么都不跟他讲。
“你和魏哥哥……是怎么了吗?”
“也没怎么,就是俩人不合适。”林承这话说的太敷衍,要是真那么不适合也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哦,好吧。”
这委屈的小动静,尾音都打颤了,林诺果然是失落了。
“没事儿,你要是想你魏哥哥了可以去见他,事先打个电话,他不会介意的。”林承安慰道。
“嗯。”
专心驾驶着的林承没注意到,他的弟弟此刻正埋着脑袋,激动地浑身颤抖,抓在裤腿侧缝上的两只手青筋暴凸,用力的要攥出血来。
藏在碎发后的一双眼睛亮的骇人,发出极度兴奋下病态扭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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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想操】
凤山市属于隔壁省下辖的县级市, 从津海市中心开车过去要两三个小时。
林承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办法,开车途中一直在接电话, 分心状态下他不敢开太快。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好在楼房外观看起来不算老旧。
十五年前这儿的房价和津海差不多,而现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买凤山一套房子的钱在津海只能买个厕所。
当初林泰江把房子没买在津海而买在这儿不为别的, 为了方便和小三私会。
要不是因为那场大火, 法院清点被告财产,这房子的事儿估计会被林泰江带进骨灰盒里去。
一家四口挤在桐花县的老破居民楼里, 为的就是给林厂长撑一个两袖清风、与基层员工同甘共苦的牌面,结果林厂长安排小三一人住在两百来平的高档小区。
当时也因为这个房子,林承的妈妈悲伤过度, 倒下去再没能起来。
她抗住了父亲和兄弟在大火中去世,抗住了大儿子面临瞎眼、小儿子住进icu,也抗住了外人眼中完美丈夫的出轨,却没抗住一个房子。
妈妈大概是悲愤,自己这么多年活在谎言里。
要不是林泰江正好被拘留, 当时还未成年的林承真的会让桐花县这个小县城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
所以一直以来, 林承对这个房子的存在是抵触的, 这么多年一直托给朋友帮忙照看, 这次难得来一趟。
单元门口的锁是坏的,林承直接上了四楼。
刚走出楼梯间, 几个血红色的大字“杀人偿命”铺天盖地笼罩上来,林承冷不丁惊了一下。
只见左侧一户的墙面上用或红或黑的油漆涂满了横叉和不得好死的咒骂,连防盗门上都是。
也是苦了租客了。不过这房子房租按市价减半,才有人乐意住进来。
林承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场景, 以前桐花县的那个家门口更夸张,还被泼过粪水。
厂子发生火灾之后,林泰江隔天就被警车带走了,虽然判决很快下了来,但有限的赔偿款无法安抚众多受难者家属,他们遂将怒火发泄到林家人身上,那段时间林承都不能出门,被捉住少不了辱骂甚至殴打。
都是一个小县城里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点儿啥消息都传的飞快,就算林承谨慎再谨慎,换着法子翻墙绕路,也难逃被看见的风险。
但没办法啊,他还得上学,弟弟也等着他照顾,没了妈妈桌子上不会凭空变出吃的,脱下来的衣裤也不会睡一觉就变干净。
自那之后,兄弟俩相依为命。
钥匙被上个离开的租户藏在门框上,林承摸了一手灰才摸到。
进去里面,房子收拾的干净整洁,白天家政公司刚来过,没有日常生活的东西,一看就是亟待出租或者出售。
其实委托售房的合同完全可以在线上签,林承回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拿东西。
厨房里有个柜门是锁上的,不让租客用,里面就放着林承想要的物件。
柜门上挂的是那种老式铁锁,钥匙早就找不见了,林承只能选择最原始的开锁办法——踹开。
只一脚,那柜门就坏了,林承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小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