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乔玉鹤在背后叫他,“不考虑下我的提议吗?”
林承停下脚步。
“或者我现在就有个好主意,要不要听听?”
林承转过身,虽然知道姓乔的必然没憋好屁。
“你说。”
乔玉鹤朝他晃了晃空着的玻璃酒杯。
“尿在这里面。”
“可以免了那两千万。”
林承:……?!
有病吧?
有钱人玩这么变态的???
“啊…不,还是一千万吧,一下抵完了我有点儿太亏了。”
“神经病。”
林承抛下一个白眼,插兜甩着胯,头也不回地走了。
电梯门合上,机械运行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听的清晰。
——怎么不上当呢……
乔玉鹤仍半坐在办公桌上,长腿大开,衬衫纽扣还没舍得系上。
——真是无聊。
门齿咬住酒杯边缘,乔玉鹤叼着空杯,在嘴里一翘一翘地玩了起来。
上沿磕的鼻梁发疼,呼出的热气扑在玻璃内壁上,很快模糊了一片。
他看向落地窗外的斑斓夜景,发呆。
突然咔嚓一声脆响,酒杯碎了。
“啊……”
乔玉鹤吐出嘴里的玻璃碎片。
有血。
舌头顶了顶嘴里的软肉,有点疼,但是甜的。
他看着手心。
——我也饿了啊,为什么没人给我做宵夜?
…………
————
第3章 你老婆不要你了,嘻嘻~……
林承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在后院车库停好摩托,用干抹布简单擦了擦灰,他才进了屋。
只有客厅里的灯亮着,魏清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老婆?”林承试探地叫了一声,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老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边说边脱了鞋子走进玄关过道,林承抬了抬手里提溜着的纸袋子,朝着魏清毫无动静的背影,“你爱吃的那家灌汤包。马上我再做两个小菜,整点儿啤酒,咱……”
“林承。”
魏清打断他,平静的语气宣告了事情的败破,对方连他努力维持的表面和睦也不想要了。
“先过来坐吧,我们该聊一聊了。”
空气一时凝滞,林承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不是……带会儿汤包就凉了,我还是先去厨房做菜,咱可以边吃边聊。”他企图拖延这场判决,在临刑前用好吃好喝贿赂审判人,想借着酒菜里十年来两人同甘共苦的回忆,这样得到的结果会不会能让他好过一点儿?
可魏清否决了他,“过来坐吧。”
犹豫了几秒,林承选择又一次妥协。
他走进客厅,将手里的袋子撂在茶几上,坐到魏清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里。
魏清放走了怀里的猫,俯身将洗好的一小盘草莓推向他,“吃?”
“不了吧。”林承感觉嘴里有些苦,“草莓已经过季了,你不是老说过季的东西吃了不好。”
说完才反应不对,魏清不喜欢吃草莓,只有他喜欢吃,这是给他买的,他立马找补,“不过吃一两次也没事~”说着捡了颗草莓一口咬去大半,“谢谢老婆。”
魏清没有应他,也没像往常一样笑着看他,满眼都是欣悦。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林承看看草莓又看看魏清,发现对方从始至终都垂着眼睛,没有看向他。
“我直说了吧。”
林承感到绝望。
“我想离婚。”
气氛再次凝结,直到他承受不住,埋下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咱先不谈这个。两千万的事儿,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林承语气突然强硬,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恼羞成怒。
魏清滞了一下,“已经解决了,小乔总帮的忙。”
“那他妈的是帮忙吗!”林承突然暴起,双眼睁红。
可立马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像个无能吠叫的疯狗,僵硬地又坐了回去,一口吞了剩下的半截草莓来掩饰失态。
“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
“那姓乔的就不是好东西!两千万美金说多也不多,大不了我把几套房子卖了补一部分,咱先租房子住,后续再说。”
“远不够的。”魏清笑笑,第一次做出表情,“再说,这两千万和你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林承提高声音,“你是我老婆!”
那些死生不弃的誓言,难道抵不过两千万的债务吗?
“不光是两千万的事。”魏清抬眼,终于直视他,“我弟弟在国外的工程出了状况,他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发生了暴乱,势力政变,我弟弟是被人故意坑去那里的,没办法求助大使馆,不然回国会直接判刑进去。时间紧迫,两千万只是放人的赎金,把柄仍在对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