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属兔子啊,比我小一岁。”林承笑着,丁秘书在工作之外总是这样一副人机感十足的样子,看起来高冷,其实很好说话,确实像只好揉好抱的兔子。
林承走在老虎铜像面前,和张开的爪子击了个掌——那虎掌被无数人摸的锃光瓦亮,和铜像身上其他地方都不是一个颜色了。
“我们往里走吧。”林承说着,回头却见丁殊在摸蛇头铜像。
林承心里一沉,乔玉鹤小他三岁,属蛇。
可很快又调整过来,毕竟乔玉鹤对下属还是很不错的,又对丁殊有恩,他看的清楚,不想要丁殊为难。
林承走了过去,丁殊正在铜像面前摸的仔细,相比之下刚在兔子铜像前面只像是做任务一样草草了事。
“从小我就被养在乔家了。”丁殊突然说,“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后来母亲势弱,我只能在乔家得到庇护。当时乔家大公子正好缺个玩伴,我年纪正好。”
林承惊讶,原来丁殊一直过的寄人篱下的生活,怪不得……
“我记得小时候的小乔总,白的像个瓷娃娃似的,不爱说话也不爱动,总是被他二哥欺负。”
“乔二折腾他弟弟跟抓小鸡仔一样,还都背着大人,这些事情只有我知道。”
对于小孩子来说,相差一两岁就差不少事情,更别说差更多岁数了,肯定被单方面压制。林承知道乔二比乔玉鹤年长不少,起码五六岁。
“而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不能劝也不能帮,那场景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丁殊说。
林承理解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有时候看似单纯,其实正是因为稚嫩而更加野蛮无度,下起手来没轻没重,闹出的事情也可大可小。
“小乔总的母亲十分漂亮,不夸张的说,是看一眼会让人忘了呼吸的那种漂亮。”
这话十分中肯,林承见过乔玉鹤的母亲。
“那时候小乔总的母亲很受宠,但是因为出身平民所以不可能得到乔家的认可,而乔二的母亲家族背景强势,也是乔董名正言顺的妻子,强强联合下的利益纽带才是唯一牢靠的东西。”
“乔二也受了母亲的影响吧,才对自己的弟弟那么恶劣。”
“乔玉鹤的妈妈不管吗?”林承好奇。
“管不了。”丁殊直截了当地说,“乔二在大人面前乖巧懂事,而且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天赋,都认为他将来会接手乔家。退一万步讲,就算知道乔三在被乔二欺负,大人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在意呢。”
“包括小乔总的妈妈,也是如此。”
什么?林承皱眉。
“有一次小乔总被他哥头朝下按在充气泳池里,他的妈妈路过看到了,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我在旁边看得清楚,而且小乔总也看见了,还喊了妈妈。”
林承的眉头越拧越紧。
“乔二见连大人都不管,再下手便更重了。”
林承真是听得上火,拳头都捏紧了。小孩子不知轻重,难道大人也不知道吗?
“谢谢现在住的那个二层小木屋,其实是小乔总儿时住着的房子。”
?
那个满是摄像头,并且毫无死角的木屋,居然会是住人的地方。他一直以为那里是高门大户自建的秘密监牢,或者存放重要东西的库房,不然安那么多摄像头做什么?
不过里面的家具摆设都做了防撞的包角,连桌椅板凳的四条腿都做了泡沫包条,看起来确实是住着小孩的房子里才会出现的装饰。
“正是那件事之后小乔总的妈妈要求建的,为了把自己儿子圈养在里面,活着就行。”
“小孩子又不是宠物!为什么要……”林承震惊。
丁殊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她是个艺术家却也是个脑子同常人不太一样的女人。又或者反过来,超脱常人精神的人才能成为艺术家,那些历史上有名的画家作家雕塑家哲学家,都是如此。”
看来乔玉鹤不光继承了母亲的长相。林承心里嘀咕。
“要说她不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小乔总,出逃也是因为担心有人加害她的儿子。”
“可要说她爱自己的孩子,对小乔总被兄弟欺负的事情熟视无睹,又极端地把小乔总放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不让其他人靠近,自己又一天只去那木屋一次,草草看上两眼,有时候沉迷于作画或者外出旅行采风,甚至十天半月都不会出现。”
“我看过那监控画面,年幼的小乔总总是抱着一个老虎娃娃,独自吃饭睡觉,看书画画,去哪儿都带着,就像是那些被扔在孤儿院里没有大人依赖、不哭不闹的小孩子一样,不过情况更糟糕,他连玩伴都没有,除了母亲见不到其他活人,还要通过头顶的喇叭来完成大人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