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倾言掌心攥得紧了紧, 还是拿起了那件沙发上的裙子, 反正他在顾斯衍面前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丢面了。
以前又不前没穿过。
纪倾言这么想着，咬了咬牙, 虽然觉得很羞耻，但还是快速得应了声“好”，而后就拿着沙发上的衣服，快速走进了房间。
裙子是丝绸面料全都是真丝的, 仔细看来，似乎除了腰部有部分镂空之外，其他地方都还算是正常。
纪倾言现在也管不了，换好之后才发现，这裙子还是个大露背，后腰处还绑着一个缎面的蝴蝶结，他在心底骂了句脏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换好之后，还是扭扭捏捏得推门出了房间。
顾斯衍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人，黑色这个颜色很衬他，将皮肤衬托得极其白皙，镂空的裙身显得他腰很纤细，裙摆下露出一对笔直白皙的腿，他眸光沉了沉，但脸上的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抬对上眼前人的目光，开口道：“坐。”
他的语气很平常，仿佛就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纪倾言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沉甸甸的，他想找个偏一点的沙发落座，但现在周围几个沙发上都摆满了东西，他虽然已经感觉到对方是顾意的，但在心里暗暗骂了句脏话后，只得坐在顾斯衍对面。
顾斯衍则是很遵守之前的承诺，等他坐好后，就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纪倾言只觉得穿着这身衣服浑身不自在，低头道：“我知道之前网恋骗你的事是我不对，我也愿意做补偿，但能不能换一个条件，我感觉现在这样很奇怪。”
他这几天一看到顾斯衍脑子里就全是之前的梦，心跳也快得要死，他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顾斯衍的眉心蹙了蹙，眸中全都是翻涌的情绪，想说话，但没开口，嘴唇最终抿成了一条线，最终还是开口道：“提要求之前，是不是得有点诚意。”
纪倾言抬眸就对上那一双凌冽的眸子，他迅速别开眼，心中已经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随即就问道：“什么诚意？”
顾斯衍倒也是不再掩饰，开口吐出三个字：“坐过来。”
纪倾言当然知道所谓的坐过来是坐在哪，强忍着心中的尴尬，还是往前走了过去，侧身坐到了顾斯衍的腿上。
顾斯衍一手捏住住他的后颈，强迫对方将脑袋转过来跟自己对视，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为什么要躲我，就这么讨厌吗。”
“我要是女生，你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的语气没了以往的强硬，倒像是有些缓和，声音像是带着钩子。
是女生才更奇怪好吧，自己穿成这样在她面前，那可不就是变态。
纪倾言这么想着，由于后颈被捏住了，很快就对上了顾斯衍的眸子，但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迅速别开目光道：“不是讨厌…就只是觉得奇怪…”
“总之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换其他条件我都接受。”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之前的梦，自己看到他就会心跳加速吧，那样不是更让人误会。
顾斯衍的眼底冷了冷，手开始顺着他的腿往上摩挲，语气变得有些不容置喙：“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是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那之前给我发那些照片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奇怪，一遍一遍说喜欢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奇怪。”
这压根就你是一个东西，他说得奇怪是自己很奇怪，要是再这样下去，他都要被逼疯了。
屋内暖气很足，纪倾言只觉得浑身热得厉害，他刚想开口说话，只觉得一股热意瞬间传便全身。
他清楚得意识到自己身体变化的时候，该是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快速扯谎道：“我要上厕所。”
他说罢，刚想起身，但手腕很快就被拉住了。
顾斯衍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嘴角微微勾起，脸上则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你ying了。”
纪倾言听到这话，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脸上瞬间就泛起了潮红，身子立刻往后缩了缩，但还是挣脱不下，立刻解释道：“你这太热了，所以才会…”
顾斯衍没理会他的解释，语气十分平静：“我帮你。”
疯了。
………
纪倾言抖得厉害，只能强忍着喉咙里的声音，他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让他现在去死吧。
他压根不敢抬眸看眼前人，视线则是无处安放，但眸光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随后竟升出了极其荒诞的念头，他想亲顾斯衍。
但这个念头立刻就被他打消了，他只觉得浑身一紧，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像一条脱水的鱼似的趴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