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漫一听，哭笑不得，“大姐啊，哪有生意还没开始就唱衰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王香华连忙往自己嘴巴轻轻扇了两巴掌，“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谁说赔本，咱们肯定是要大赚的！”
两人当夜在房间里商量良久，周围人家都熄了灯火，只剩她们房间一盏。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兴致勃勃地约着去购买做饼用的火炉子。
需要配备的工具并不多，酱香的调料王香华也随手就能调制，唯一要等待的便是盼着章琛早点把新布局装修好。
原本需要一周的时间，哪料尹漫好巧不巧歇到了自己家里，章琛二话不说加大进度，三天将所有事情搞定。
尹漫去查收时，杂货铺内部按着她的布局，简直焕然一新。
木柜架子整整齐齐拍成几排，大大增加了货物存放量。
至于她休息的地方，用木板隔着，也形成一间小小的独立的房间。
章琛果然是个专业的，成品比她想象中要更加完善一些，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是木质结构太多，得谨防火灾。
大冬天的，天干物燥，一点火星子说不定会酿成重大祸事。
尹漫思来想去，将原本打算在杂货铺里腾出一块地方做早餐的计划取消，转而购了几块长玻璃，围成一圈挡风露天的卖台。
相当于早餐铺子摆在杂货铺外面，只不过用玻璃板拦起来，形成独立小空间，看上去像是与杂货铺相连。
这么一来，既隔绝了火灾隐患，又不用占据杂货铺的其他空间，一举两得。
布置完成之后，王香华当天夜里发面，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开始忙活。
第一次卖饼，她没打算做太多，面粉发的有限。
第一锅出炉时，她抹上香酱之后，浓郁的香味随着北风四散开来，很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陌生路人过来问价格。
忙着刷酱的王香华根本来不及回话，一旁的尹漫走出来笑嘻嘻地说：“五毛一份，不贵。”
路人掏了钱，拿了一份酱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寒风中。
看着放进案台上的五毛钱，王香华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捧着五毛钱炫耀似的看向尹漫：“你瞧，咱们刚开张就有人来光顾生意，这是好兆头啊！”
尹漫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笑着附和：“是好兆头，说明咱们今天生意肯定很不错。”
她说完，拿笔在纸上写下“五毛一份”几个大字，贴在玻璃板正前方。
王香华望着这贴出来的价格，莫名傻笑。
初次赚钱的喜悦让她整个人腾升出别样的生机，一双眼睛也比往常更加有神。
路人的关注给予她极大的鼓励，她揉面团的劲头不自觉加大几分。
事实证明，尹漫的话没错，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日光慢慢变得明亮，街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不断穿梭，行人明显变多了。
或许是酱香饼的香味太浓郁，不少闻着味儿过来的人，瞧见玻璃板上的价格，自觉的掏了五毛钱，从摆好的饼中拿走一份。
怕饼凉得太快，王香华不敢提前做好太多，可她失策了，生意比她想象中要更好，她做饼都来不及，好几个行人因为没时间，放弃等待，直接走了。
王香华心里别提有多懊恼。
忙了一上午，两个钟头过去，她准备好的面团已经用完，做好的饼卖得一干二净。
事实上，还有很多周围街坊邻居打算过来光顾光顾生意，可她手里没有一分存货，只得招呼这些熟人们明天再过来，保障明天一定多做一点！
忙得满头大汗的王香华收摊时，坐在杂货铺里清点收到的纸币。
她心里又开心又悔恨。
她没想到第一天生意竟然这么好，亏她昨天夜里担心了一宿，生怕今天生意不好，做的饼都卖不出去。
就因为担心卖不出去，才决定第一天少准备一点。
哪知道根本不够卖！
王香华怀着复杂地心情清数一上午的劳动成果，最后结算，总共收来51.5毛钱。
要是面团准备得多一些，说不定今天赚到的钱更多！
不过第一天能赚五十多块钱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都做好了赔本的准备呢！
王香华要把这些钱全塞给尹漫，尹漫没接，“大姐你先留着吧，以后的收益都是你存着，账本也是你来记，现在咱们买火炉子的钱都还没赚回来，等回了本咱们再谈分账问题。”
尹漫这样一说，王香华也没推辞，“行，那就我收着，我也学着记记账。”
在家里闲居十来年的王香华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事业，内心冒出极大的满足感。
虽然是小成本，但看上去利润还不错，要是每天都能赚五十块钱，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块，除去成本和杂七杂八的费用，怎么着都能留下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