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潘岳裹了裹她的风衣外套,“车上坐着就好。”
朱时宜摇摇头:“我不冷。”
潘岳弯了下唇,沉吟片刻:“你和郁凡在导航上传一下交通事故讯息,提示后车早做准备。”
朱时宜应下,打开手机,信号却不太好,网络很慢,估计只能打打电话。
潘岳:“对面有间民宿,你们去里面借个网。”
朱时宜这才注意到,拉着郁凡小跑去民宿,民宿不大,大堂只有一个本地模样的小哥,听了她们讲的遭遇,慷慨给出WIFI密码,还给她们打了两杯热水。
高原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白天骄阳似火,晒得人热得慌;晚上却凉风飕飕,冻得人直打颤。
朱时宜抿了一小口水,和郁凡小声说:“我去给潘岳送口水。”
郁凡也正有此意,她们不好意思再麻烦民宿小哥,便端着自己的水跑到屋外,送给林昶任和潘岳:“趁热喝。”
潘岳就着朱时宜喂来的水喝了口,就示意剩下的让她喝。路边有懂车的车主见路不通,干脆来帮忙看看车。
“车休息这么久了,再打下发动机试试。”好心路人大叔建议。
潘岳又打了打火,车是启动了,但还是开不了火,可好歹也能看到车表,水箱温度过高,好在大概率不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路人大叔帮忙撬开车前盖,朱时宜也凑过去看,大叔打开车水箱,水体温度因过高喷涌而出,刺啦刺啦溅出来,吓得她下意识挡起脸惊叫。
潘岳下意识伸手挡在朱时宜面前,手背被溅了几滴。
“这水温是有点高哦!”大叔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林昶任第一时间从车上拿湿巾递给大叔:“您擦擦,哥。”
朱时宜这才发现潘岳手背的红点子,赶紧拉到嘴巴吹吹:“疼不疼?”
“没事。”潘岳递来一个安心的眼神,向林昶任也要了张湿巾纸,擦擦手背降温。
大叔跳开得快,也没受什么伤:“你们带冷却液了没。”
“没有,”潘岳紧了下眉,“没出现过这样的状况,疏忽了。”
“高原温差大,堵车又开开停停的,车子很容易发热的,水箱不添冷却液,肯定打不着火,”大叔的分析听起来很专业,“有矿泉水吗?加点矿泉水吧。”
“有的有的。”朱时宜主动去车里拿,但加了两瓶矿泉水,仍无济于事。
“水太少了,起码还得要几升。”大叔道。
郁凡:“可我们没水了!”
大叔有些为难,好在周围车主都很热情,一大叔听闻状况,马上拿来自己的冷却液。要命的是,冷却液倒满水箱,发动机仍打不着。
自救彻底没了法子,只得寻求保险公司帮助,潘岳打电话去问,最终情况是调了拖车,从虞山来,可看路况,至少也得两个小时。
好好的放松之旅就这么出了意外,心情却没有计划泡汤的落寞,大家互相安慰,没有一个人抱怨,随遇而安,甚至生了点奇妙的、独特的感觉。郁凡兴奋地拉着林昶任拍照,朱时宜也悠闲,和潘岳一起欣赏了会儿天上的星月。
“饿不饿。”潘岳搂着她的肩。
朱时宜摇摇头:“还好。”
是有点饿,但能忍。“你呢?”
“我也还好。”
潘岳从车里拿了盒她最爱吃的抹茶饼干,朱时宜吃一个,就给潘岳喂一个,忽然又打了个打喷嚏。潘岳目光一凝,让她上车。
“不要,”朱时宜觉得外面空气好,手伸进*他口袋,“这样就不冷了。”
潘岳捂住她的手,给她搓搓,可仍不管,朱时宜决定蹦跶两下做功产热,蹦了两下捂住胸口,觉得闷。
“海拔高,不要剧烈运动。”潘岳拿来氧气罐给她吸。
“也不太剧烈嘛。”朱时宜努努唇反驳。
郁凡和林昶任估计饿了,到车上找吃的,郁凡应该是冷,把围巾都缠起了。
“你们去对面民宿吃点吧。”潘岳招呼他们。
“对,你们去吧,里面暖气暖和。”林昶任道。
郁凡:“一起不行吗?”
潘岳:“这得有人看着。”
朱时宜不忍心抛弃潘岳:“没事儿,晚点安顿下来再吃嘛。”
“哎呀你们去就好啦!”林昶任强硬道,转头推着郁凡,“我送你们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潘岳扬扬下巴,示意朱时宜跟上。朱时宜抿了抿唇,扯下围巾,系在潘岳脖上。
“......我不用,你戴就好。”潘岳要扯围巾,眼神偏开眨了又眨,不太自在。
“里面有暖气,你就戴着吧!”朱时宜跳开两步,回头打量系着奶黄色毛绒围巾的男人,很违和,特想笑。
......
时间太晚,民宿也没饭菜了,朱时宜和郁凡买了两盒泡面吃,又给外头的两个男人也泡了两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