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肚皮若有所思,室友点头附和:“确实。”
我与她对视——你懂我意思吧?片刻后:
我:“我隐约记得,咱们有一张外卖单。”
她:“我仿佛记得,我前天买了玉米片。”
我:“炸鸡可乐!”
她:“玉米片塔塔酱!”
“啪!”的一下击掌,我们发出臭味相投、啊不,心有灵犀的嘿笑。
好耶!垃圾食品大会!
但我们没能等来外卖,只等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什么?全城戒严???”
室友早已经把玉米片和塔塔酱端上桌,却久等外卖不至,一边催促我问问看店家外卖送到哪儿了,一边着急地刷手机。我电话还没打通呢,她就先惊呼出声了。也不知道是玩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消息,她那股出身哥谭“爱咋咋我就笑看你们折腾”的从容不迫消失不见,抬头看向我时神情仿佛天都塌了。
看我干啥?我天也塌了!什么叫全程戒严啊?总不能是谁打进来了吧?阿美莉卡政府吃素的吗我请问?
以及最重要的——
“我还能拿到我的炸鸡吗?……啊,电话,打通了。”
室友会意收声,一双眼睛期待地看着我。别看我还能正常与电话那边的外卖员交流,实际已经在流冷汗了。
别死盯着我啊,搞得人家压力很大的!
“……嗯,好,我知道了,没关系,你也保重,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面对室友已经料到什么却还要垂死挣扎一番的视线,我悲伤地说:
“他刚出门就戒严了,没办法给我们送外卖了。”
室友悲伤地倒下了:“怎会(嚼嚼)…如此(嚼嚼嚼)……”
我:“是啊!(嚼嚼嚼)”*
——别说,原味玉米片配塔塔酱还怪好吃的嘞。
“哦对了。”我吃着玉米片,差点忘了一件事,“外卖员问我封锁时间久的话,他能不能吃我们的炸鸡,我同意了,你没意见吧?”
室友蒯了一大玉米片的酱:“无所谓了,不同意他真要吃了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说不定以后还会在我们的外卖里吐口水。”
我赞同:“确实……我好像还剩了几瓶苏打水,你要喝吗?”
室友:“我也还有一点水蜜桃果汁和伏特加……”
两两相望,我们又成功对上了脑电波——还等什么?调酒啊!
一觉“睡”到后半夜,我头疼欲裂,艰难在地板上蛄蛹两下,好不容易才成功爬了起来。一看,室友还在“昏迷”。
——谁知道她的一点伏特加,是只用了15毫升之后的一整瓶啊!喝到后面果汁耗尽,我俩干脆直接苏打水兑伏特加,没两口就都趴下了。
“隔壁家的大姐姐出国留学后烟酒都来,你可千万不要学她啊……”我哪怕头疼欲裂,也没忘了玩梗,真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苏虞,有这个毅力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加油!苏小虞!
今天选择酒精已经是难得放纵一次了,之后可一定要记得远离这玩意儿。我想着,顺手拿起桌边的杯子喝了一口——
“呸呸呸!”
我又赶紧吐了出来:忘记了,杯子里全是伏特加兑苏打水,没法解渴。我只好驱动起滞涩的身体,去拿仅存的苏打水。
“唔——”
地上的室友大约被我发出的动静吵到了,口中发出低低的呓语,接着翻了个身,继续昏睡。我想了想,没有贸然叫醒她,从室友床上拽下来一条毯子,盖在了对方身上。
看着她蜷缩在毯子里睡得香甜的模样,我满意点点头,又一次走到了窗前。
这次我不想吟诗了,我想知道傍晚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一整座城市停摆,之后又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学习生活。可我只是个普通人,在美国没有任何人脉背景……嗯?人脉?
我的视线缓缓投向了身后桌面上的手机。少总哥,能不能是人脉哥呢?
我想去拿手机,脚才向前迈出一步,身后窗外便传来了猎猎的风声。并非呼啸的狂风,而是布料在风中抖动的声响。我心底怀揣着某种近乎于荒谬的猜测,却仍旧顺从本心的转过了身——
夜色,晚风吹拂着窗帘,月光,和沐浴着银辉的一只红黑色的小鸟。多么熟悉的描述,我差点以为这是罗朱现代版新编,不,换成我和红罗宾的话,得是梁山伯与朱丽叶。
和面具后看不清形状颜色的双眼对视,我笑了起来:
“红罗宾,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只是路过,我并不直言自己信或不信,只上下扫视了红黑配色的义警两眼,接着便盯着他的下巴开始思索:嗯……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呢?我当然比较熟悉红罗宾,他现在可是我推的英雄!但是,但是吧,这股熟悉感的来源不是红罗宾,而是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