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提姆憋不住笑了。
我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没多少杀伤力,主要是我有点晕乎,不是很能做出凶狠的样子。提姆忍着笑问我喝了多少,怎么就醉了,我维持着那个亿点点的手势,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脸上的傻笑了:
“一点点朗姆,一点点威士忌,一点点红酒,都是佩妮送的。嘿嘿。”
提姆:[……还记得浴室在哪里吗?]
我点头:“记得哇,你问这个干什么?”
[现在还能站得起来吗?]
我继续点头,视线茫然地聚焦在他的脸上,半晌,“嘿嘿,帅!”
我仿佛听到了视频那头传来隐隐的憋笑声,但努力睁大眼分辨,提姆的表情又没有变化。我下意识就想伸手揉揉眼睛,但提姆的下一步指示已经来了:
[那现在慢慢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没错,就是这样。]
提姆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忽悠远,没有一个字母落在重音上,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最后说:
[洗把脸,上床睡觉吧,小鱼,你醉了,你应该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起来再继续吧。]
“好,好的……”我恍恍惚惚答应下来,洗漱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神清气爽,没有半点醉酒的后遗症。
“糟了我的任务——!”
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幸好换了公寓现在的床不高,不然我得摔出个锁骨骨折或者更糟,脖子折了。来不及感受疼痛,我扑腾着奔到了电脑面、面前……?
“诶?我昨晚有记得关电脑吗?”
我疑惑地挠挠头,开机查看昨晚的成果,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将库珀博士的中学时期的笔记整理完毕,不仅如此,整个pdf详略得当,字体采用TimesNewRoman,12号,1.5倍行距……总之就是非常专业!
我都要夸夸自己了,天哪苏虞,你虽然被谢尔顿打击惨了,但还是这么敬业。但问题来了——
这玩意儿真的是我做的吗?
“我怎么对后半截没什么印象?总不能是田螺姑娘吧哈哈,那现代的田螺姑娘还挺厉害,做家务已经不足够了,还得学物理。”
听上去就好惨的样子,但我想吃炒田螺了。
我开始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但截止于自己喝了点小酒,给男朋友打了通视频,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不过我倒是记得,视频里,提姆难得用了一次AI背景,将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的背景替换成了蓝天白云夏威夷。我还问提姆是不是被布鲁斯韦恩奴役得太狠了,想去度假来着。
“难道是醉酒buff?古有醉酒写诗,今有醉酒搞学术?”我怀着满肚子疑惑去洗了个澡。
上学,上午的课结束,吃午餐,偶遇独身一人的艾米,一起吃,听艾米讲她解剖出的肿瘤下饭。午餐结束,向艾米告辞,去找谢尔顿,提交做完的成果,得到一句意味不明的夸奖,和明天会开一位教授的退休派对的消息。
“真好,我也想退休。”
我羡慕。
谢尔顿无法理解。也对,毕竟库珀博士是一个真正热爱物理学,立志要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伟大的物理学的人类。他和我这种一上班就想下班,一上学就想上吊的人不一样啦!
我也不是讨厌汲取知识,我是讨厌早起、那些规矩,和上班这个概念。
就很烦。
“有教授要退休,岂不是要空出一个教授的位置了?”
谢尔顿点头:“终身教授的职位,我虽然认为这种职位的设置会阻碍得到它的人的进步,但不得不说,它听上去非常有吸引力。”
“确实,不用担心失业很爽诶。”我问,“那有没有什么要求啊?”
谢尔顿:“至少是个博士吧,霍华德不行。”
我默默给不在场的霍华德点了根蜡,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你想竞争一下吗?”
“什么叫竞争?只要我想,这个终身教授的职位只会属于我。”
真自信,希望我能学一点他的自信。
回头我就把这份从谢尔顿身上学到的自信用在了提姆身上:
“怎么?给你打视频的人是我,你不满意?”
“呵,男人,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很开心吧?”
“你也很喜欢我这么做吧?”
说完,我对着镜头飞了个吻。
[今天是什么剧本?]提姆冷静地问我。他好熟练啊,熟练得令我心疼的泪水从嘴角滑落。
“我是油腻普信女,你是高贵美丽、帅气大少爷,懂?”
提姆:[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狠……算了,我看你玩得也很开心,那好吧。]
他嘴角抽了抽,下一秒配合地入戏:[你在说什么?抱歉,我不太明白?请问是我有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