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一间月老庙。
怪不得会如此破败,选在这等荒山恶水的地方,怎会有人愿意来上香供奉。
这破庙似乎有人常在这里过夜,角落里堆了一些柴火。
沈忆细细查看一番,却一根没动,对沈聿说:“这柴火不能用了,那供桌应该可以,把桌子劈了吧。”
沈聿:“这柴火为何不能用?”
沈忆走向供桌,解释道:“这屋顶漏雨,把柴火淋湿了,湿柴不容易点着,而且烟太大,不如干柴……你竟连这个都不知道?”
说完,她微微一顿,失笑道:“我忘了,沈大公子自小养尊处优,定然是没烧过柴火的。”
沈聿愣了一瞬,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供桌往外抬了抬。
他抽出剑,将砍柴的活全揽了下来。
沈忆在一边指挥着他,将木柴劈得细一些,均匀一些。
好在这桌子年头也久了,不怎么结实,没多久便劈好了。
沈忆挑出特意留出的一根硬些的木棒,快速与柴火摩擦,熟练地开始生火。
沈聿看着她娴熟的动作,不知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升起火之后,这四面透风的破庙总算暖和亮堂了一些。
沈忆举着火把在庙里转了一圈,确认除了他们再没有旁人,回到火堆边,开始脱衣服。
沈聿眸光一凝:“你做什么?”
沈忆在商队中一直是做的男子打扮,此刻已经将外衫脱了下来,没了那麻袋一般的长衫,少女玲珑的曲线便显露了出来。
她心不在焉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把衣服烤干了,难不成要穿着这湿衣服过一夜?”
少女身体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沈聿在孔雀楼便已领教过,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甚至直接转过了身去。
可即便他想如此,也架不住对方主动凑上来给他瞧。
沈聿坐在地上,甚至不需要抬眼,就看见少女纤细的腰肢轻摆,朝他走了过来,
沈忆径直在他身前背对着他坐下,将手里东西往后递过去:“我够不到,帮我上药。”
男人接过这几个瓷瓶,视线下垂,默不作声地盯着少女肩颈处露出的这一大片胜雪的肌肤。
她白皙的脖颈修长纤细,背上的蝴蝶骨纤薄精致,胸前线条起伏,勾魂摄魄。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背对他而坐。
沈聿几乎将瓷瓶生生捏碎。
两人离得太近,男人灼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沈忆的肩颈,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下。
她忍不住转过身去:“沈聿,你到底行不行——”
话刚落地,身体便被一双大手紧紧钳制着,又被转了回去。
身后传来男人微微沙哑的嗓音:“……别乱动。”
沈忆一挑眉,后知后觉地低头往自己胸前看了眼。
唇角不由翘了翘,她忍住笑:“那你倒是快点,嗯?”
身后沉寂片刻,温热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掌心微硬,有一层薄茧。
相触的一瞬间,两人皆僵了一瞬。
手下的肌肤细腻光滑,触手生温……沈聿从未如此庆幸自己受了重伤。
背对着男人,沈忆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又不傻,当然猜得出沈聿为什么举止这么奇怪。
虽说这药本就只能这样上,但能趁此折磨他一把,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沈忆强忍着才没笑得肩膀抖起来。
以后他且等着瞧吧,她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她就不信,他能一直装下去。
沈聿从未上药上得如此迅速。
上完药,他把脸一转,不再看她,哑声道:“好了。”
沈忆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服,却是道了句:“没好。”
沈聿凝眸:“什么?”
沈忆重新在他面前坐下,只是这次,是面朝他坐下。
偏她衣服松松垮垮的,没有全然系好,沈聿微一垂眸,便能看到泻出的一点春光。
他别开眼,冷声道:“把衣服穿好。”
沈忆道:“我也想穿好,可是太湿了,你想冻死我啊?”
乌发倾泻而下,少女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像一只妖精。
“……”沈聿别开眼,“你要做什么?”
沈忆拿着瓷瓶,对他一扬下巴:“脱了,我给你上药。”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两人对视半响,沈忆挑起眉:“你这伤,不及时上药可是会死人的,还是说你觉得你能自己包扎好?”
沈聿面无表情地解开衣裳,却没有将整个上半身露出来,只露出了左边受伤的胸膛,甚至一只手还隐隐一直按着左胸下面的衣服。
沈忆只当他不好意思,也没说什么。
很多年后,沈忆回想起这一天,常常会想,如果当时她能强硬一些,直接一把扯开沈聿有意遮掩的地方,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她和沈聿也不会走到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