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姑奶一高兴,手上就大方了。
不管多少岁,能拿到压岁钱,都是件很高兴的事儿,老人能给出钱,说明家里的孩子孝顺,两全其美的事。
吃过午饭,大队部转移到乡下去,还得陪老孟再吃顿团年饭呢。
孟冬青一家三口没去,姑奶去了。
“就剩咱们七个人了。”这大过年的,猛地一热闹,又猛地一清净,还真叫人怪不适应的。
又问醒醒,“真不跟你表哥表姐们去乡下过年啊,乡下听说比城里更热闹呢。”
醒醒摇头,大过年的,她肯定要陪在爸妈身边。
……虽然他们好像不太需要她。
扭头一看,这俩已经套上了大衣,手拉着手要出门。
“你俩上哪去?”魏爷爷疑惑。
这大过年的,外头也没几家店是开门的,这几天虽然出太阳,但温度还挺低的,这时候还往外跑什么。
“约了个老中医,给魏瓒针灸。”孟冬青随口应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老中医大过年的还给人看病,但事关魏瓒的身体,魏爷爷和魏奶奶都没有说什么。
醒醒自觉没她的事,懒洋洋地往沙发里窝。
中午抢着吃饭,有点吃撑着了。
“醒醒,干嘛呢,一起去啊,给你爸提药。”孟冬青招呼了醒醒一声音。
醒醒,“诶?”
有她的事?这不用说,铁定有古怪啊!
醒醒一个翻身,“来了,太爷太奶,你们好好休息啊,我提了药就回。”
魏爷爷魏奶奶都没回过神来,就看着他们仨出门的,老两口对视一眼,又看到徐阿姨和小芳,她们一起摇了摇头。
都察觉出来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坑孩子。”魏奶奶猜测着道。
魏爷爷赞同地点头,“醒醒还是年轻了,对她爸没有一点防备心。”
两老都觉得醒醒今天必定要叫她亲爹妈坑一场,也就没放在心上,背着手回屋,雷打不动地去睡午觉去了。
多睡会,晚上陪着孩子们搓几圈麻将。
孟冬青嗜好搓麻,但有醒醒后,她非常克制,搓麻从不占用陪孩子的时间,甚至醒醒一直都不知道她妈搓麻瘾有多大。
每年只有过年这一天,孟冬青会当着醒醒的面放纵一点,搓个大半天。
就这习惯,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有的。
魏爷爷和魏奶奶到江市也生活这么多年了,都练就了一手搓麻的好手艺,老两口不好这个,但也乐意陪孩子好好玩一天。
不管是撒钱出去,还是赢钱,都高兴。
徐阿姨和小芳没睡,两人把厨房收拾了,也没多少活,李青梅他们走之前,就一起帮着洗刷刷收拾了一遍,只剩一点收尾的活。
收拾完,徐阿姨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打完让小芳打,小芳直摇头。
她家里重男轻女,不然她也不会小小年纪出来做保姆。
给家里也没什么好说的,每个月钱寄到了,他们完全都不记得有这么个闺女。
打电话说不定还要挨顿骂呢,何苦呢,本来过年挺开心的。
“我去摆麻将桌,也不知道醒醒和孟姐什么时候回来呢,等爷爷奶奶醒了,我们先陪他们搓两圈。”小芳是本地人,打小被她妈抱着在牌桌上长大的。
家里穷得要死,两口子还倒在牌桌上不起来,越打越穷,越穷越打。
小芳虽然讨厌麻将,但搓得一手好麻将,都是赢多输少。
她也是到了孟冬青这里,才知道麻将只是娱乐的玩意,只要你不想沉迷,就控制得住自己。
徐阿姨点头,“也行。”
徐阿姨原本是要回去过年的,但年前魏奶奶有点小咳嗽,她放心不下,就没有回去。
家里人倒是惦记着她,给她寄了老家过年要吃的东西,儿子和女儿还给她买了新衣新鞋寄过来。
……
醒醒把着方向盘,撅着嘴,郁闷地开着车,目光扫过后排手牵手坐着的两口子,内心十分气愤。
因为太过气愤,都没想起问一句,这个时候去机场做什么。
过分!
太过分了!
在羊城他爸拿她当牛马使就算了,回家了,她还成了他们俩的专职司机,醒醒委屈,但又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现在就开始压榨她,是不是太早了点。
等车开到机场高速,醒醒才想起来问,“妈妈,咱们来机场干什么,来接谁?我闻骄干妈,还是客户?”
“你妈妈睡了,声音小点。”魏瓒轻声道,“到了机场就知道了。”
醒醒撇嘴,无声又怪模怪样地把她爸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魏今越?你为什么管你妈叫妈妈,管我就是爸?”魏瓒听出一点不对劲,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