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爷爷和季煦赶紧拦人,但老大爷犟着很,谁劝也没用,硬拖着刘小军往外走。
看着祖孙两个,一个默默流泪在前面拽,一个嚎啕大哭认错不肯走。
别说魏爷爷,就是来做工的师傅们看着都不好受。
大家都围上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留下来,老大爷不是爱跟人诉苦的性子,自己坐在角落,默默地擦眼泪。
“去,给你爷爷认个错。”魏爷爷拍了拍刘小军,“你爸去世,你就是你爷爷心里那根定海神针,你不懂事,他连腰杆子都不敢挺起来。”
刘小军先前是害怕,现在是自责,眼泪流得又急又凶。
他低头去了他爷爷跟前,也不知道爷俩说了什么,老大爷起了身,领着他到了魏爷爷这边。
“小军都改好了,老大哥,咱们不能拿老眼光看孩子,你要给……”魏爷爷忙笑着劝,结果话没说完,刘小军扑通跪在跟前。
这一跪实诚得很,吓了魏爷爷一跳,“你这孩子,膝盖不要了!”
老大爷凄苦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总归是他不成器,既然你们愿意留下他,给他改过的机会,以后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算是打死了,也算我的。”
魏爷爷忙扶住老大爷,“老大哥,咱不说这话啊!”
老大爷眼泪横流,他怕啊,人家心善不是给不成器的孩子的,他怕没人愿意给小军改过的机会,怕他犯下大错会没了命。
刘小军不说话,只是怦怦给魏爷爷和自己爷爷磕了几个头。
来这里之前,他还想过干不了就跑,现在他不这样想了,只要孟姐不赶走他,他愿意在这里干到死。
指哪打哪,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这次的事就这么过了,半夜来偷东西的那帮人,运气不好赶上严打,再加上查出来之前的犯罪行为,那个小头目被判了十五年。
跑掉的几个也被抓到,分别被判了五到十年不等。
刘小军也被判了两年。
本来那小头目要攀咬刘小军是主犯,把罪都推到刘小军身上的,得亏后面几个晚抓,供词没法统一。
公安查明真相后,还了刘小军清白。
但望风也是犯法,刘小军需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回来魏爷爷还管你。”魏爷爷叹了口气,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心气想改好,哐一下又进去了。
刘小军有些抬不起头来,低着头应声。
“抬起头来!”孟冬青站在旁边,看不过眼他这个样子,“错就错了,知错能改就行了,别畏畏缩缩的,我跟你爷说了,送你去羊城干两年。”
刘小军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孟冬青。
他突然想起他被公安带走前,孟冬青临时给他在公安大院的花坛边上拍了几张相片。
“别担心家里,多给两老写信,到时候我把相片一起给他们看。”孟冬青也没料到会这么严,一并把刘小军也抓了进去。
拍照也是身上正好带了相机,灵机一动。
刘小军眼泪糊了一脸,重重地点头,“我肯定改,我好好改造。”
……
孟冬青给魏瓒打了个电话,问起羊城严打的情况。
比起江市,羊城的治安实在是不敢恭维,尤其是火车站、银行,案件频发,偷抢屡禁不绝。
甚至命案也不少。
“现在羊城很安全。”魏瓒还以为孟冬青是想过去看他,结果下一秒魏瓒就问起了孟夏丽。
孟夏丽虽然没有歌舞厅,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在小叔子的帮忙下,又开起了服装店,后面又在火车站附近开了个宾馆。
孟冬青问魏瓒,“能把孟夏丽也打了吗?”
魏瓒其实早就想过这件事,但他不确定孟冬青怎么考虑,万一是留着孟夏丽跟刘秀琴互相折磨呢?
至于为什么没跟孟冬青提,每次打电话,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不够呢,魏瓒不想分给别的人。
往往都是挂了电话才想起这事。
“孟夏丽孩子查出问题后,她就给孩子断了,自己也没接触过那些东西,如果要让她跟那东西再扯上关系,得引导设局。”魏瓒没放松过对孟夏丽的防备。
得设局啊。
孟冬青眉头拧了拧,“那算了,别再把你给搭进去。”
做局这种事,运气好了,无人发现,运气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要是人为,就没有天衣无缝这种事。
孟冬青倒也从报纸上看到过悬案,但为了区区一个孟夏丽,是真没必要。
她和魏瓒的日子过得好着呢,冷眼看着孟夏丽蹦达就够了。
“诶,我知道的,我肯定不让你担心。”魏瓒心里一下就美了。
他就知道,在孟冬青心里,他还是很重要,地位还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