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琴哪里知道这些情况。
她昨天糊里糊涂的从保卫科离开,后面光顾着担心孟夏丽,安抚孙母去了,根本没去了解具体情况。
现在是一问三不知。
“具体日子还要看,不过应该就是下周的事,毕竟孩子已经有了。”刘秀琴干笑着接话。
来打听的邻居听得直皱眉,两人对视一眼,把刘秀琴扯到一边,“你傻啊,现在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事,婚都已经结了,有孩子多正常,不用特意提。”
这一强调,外面肯定又会乱传。
现在大家心里知道归知道嘛,但也没有肯定的说法,就瞎传着呗,传传也就淡了。
刘秀琴胡乱地点头,她都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心里乱糟糟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新女婿上门,她竟然一无所知。
浑浑噩噩回了刘家宝家,刘秀琴扑到隔音的小床上就开始哭,等她弟妹打完麻将回来,发现家里家里没收拾,饭菜饭菜没做,马上就摔摔打打,指桑骂槐起来。
“谁家几十岁的老姐姐有跑回娘家住的道理,秀琴姐,你要是不跟姐夫过了,你就离,离了赶紧再嫁一家,现在因为你,你侄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去邻居家里借住。”小舅妈叉着腰在厅里喊。
刘秀琴觉得丢死个人,但孟新军没来接她,她就这么回去,实在是太没脸了。
现在还被弟媳妇指着鼻子骂她,一把年纪还赶她再嫁,那她不如死了算了,哪哪都不是她的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秀琴抹干眼泪,枯坐在那里,想起什么,拎起包又匆匆出了门。
她去给孟夏丽和彭其川拍了封电报,表示两个外孙想爸爸妈妈了,她想带着孩子过去探亲。
电报拍完,刘秀琴路过安置孙母的招待所,踟蹰着还是进去了,想着再赔个罪。
结果招待所告诉刘秀琴,孙母早就走了。
刘秀琴松了口气,走了好,她原以为这是孟冬青的婆婆,想着早一点讨好对象,哪里想到白叫人来受了一回辱。
刘秀琴心里觉得怪对不住人家的。
而此时市一百货家属楼,王经理家,孙母正冲着自己亲姐抹眼泪,“姐,你一定得替我想办法,好好收拾姓孟的一家,太欺负人了!”
孙姨妈也气,“你怎么就自己上门了,你应该叫上我一起去,她还敢指着你的鼻子骂,我要是在,我撕了她的嘴!”
孙母抹泪,她哪里晓得孟冬青是那么个性子,要是早知道,她又怎么会去自取其辱。
“我早跟你说过了,那不是个好姑娘,她连自己的亲妈都能打,是个悍妇!”孙姨妈想起先前上门的事就气。
但想到自己妹妹说的孩子,孙姨妈也叹了口气,“佳俊真的不能生了?”
这一问,孙母彻底控制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本来她都已经绝望了的,想着只能抱养一个孩子,突然得了希望,兴冲冲地跑来江省。
哪里料到,还不如没有这个希望。
“那孩子真是佳俊的?”孙姨妈不是太敢相信。
就孟冬青那态度,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孙佳俊的,怎么也不能对她这个亲姨妈那种态度。
孙母泪水涟涟地点头,“佳俊说过,他们下乡时就成了事的。”
孙姨妈暗骂一声不要脸,随即眼珠子一转,想出一个好主意,她凑到孙母耳边,小声讲给她听。
孙母本来皱着眉在听,听着听着,就舒展开来,不太敢置信,“姐?”
“放心,包你能抱到孙子。”孙姨妈拍着胸口保证。
……
魏瓒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孟冬青去把房子过了户,还带孟冬青去看了眼那房子。
那房子的位置市中心的一片老居民区,胡同里铺的都是青石板,是一套比较古旧的小院,因为没人住,院子里看上去有些凋零。
“外婆回京后,这里不方便我们活动,我就和顾南方去市郊租了那个大院子。”魏瓒走在前面,负责把蜘蛛网挑掉。
房子保存得还是很好的,就是院子里的几棵大树需要修剪,不然院子里一点光都没有。
孟冬青看了一圈就出来了,这房子拿得莫名有些亏心,拒绝吧,魏瓒又说是给孩子的,她只是代持而已。
除了房子,孟冬青拿到了魏瓒的存折,以及那两袋被她忽略掉的“聘金”,两行李袋,是浙省回来那一车货的全部利润。
该给顾南方的那一份,魏瓒另外给了。
孟冬青拉开拉链,又迅速拉上,缓了会儿,又拉开拉链,双眼冒星光地看着袋里的钱,“……这么多钱,真给我了?”
“真的,你想怎么花怎么花,我不过问。”魏瓒觉得她见钱眼开的样子,格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