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霄没有意见,“行。您先睡吧,到了我会叫您。”
徐鹤霄说着,打开军用水壶,喝了两口。
“酒?”赵树动了动鼻子,“好香。”
“您要是不嫌弃我喝过,我给您一杯。”
“不嫌弃,不嫌弃。你开你的车,我自己倒。”赵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徐鹤霄把水壶递给他,看着他那大大的搪瓷杯,心里生出了一丝后悔。
赵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就迫不及待抿了一口。他一只手稳稳拿着自己的杯子,一只手把水壶的盖子拧上。
有了酒,赵树也不急着睡了,小口小口喝着,神情好不惬意,“好久没喝过这么香浓又醇厚的酒了,这酒一下肚子,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是好酒!”
徐鹤霄嗯一声,心想绮绮酿的酒,自然是好的。
“哪里买的?”赵树问。
“我爱人酿的。”徐鹤霄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外面买不到。”
首都买不到,钥县或许能买到,但也不一定。莫老大不一定舍得卖。
赵树的眼睛亮了亮,“帮我酿一锅,粮食、酒曲和煤炭我来出,人工费也由我来出。”
“绮绮要带四个孩子,没空。”徐鹤霄拒绝了。
赵树不信,“没空你水壶里的酒是怎么来的?”
“以前酿的。”徐鹤霄面不改色道。
“那你家里还有没有?给我二十斤,我用市价的两倍买。”
“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布票,或者工业卷。”
赵树的工资很高,每个月到手的票也比一般人多。他孤家寡人一个,应该留有不少票。布票可以给绮绮和孩子们用,工业卷他则打算存着,给绮绮买一个收音机,免得绮绮一个人在家无聊。
“行。”赵树愉快地答应了。
雪下了一夜,林绮早上推开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白色,再也没有其他。
她抓着一截藤蔓,往雪里探去,触底时再收上来,“二十公分!”
这么深吗?
徐鹤霄回得来?
林绮烧了炉子,把炉子放到卧室,然后才给孩子们换尿布。
“你们在床上等妈妈,妈妈去给你们挤鹿奶。”林绮道。
昨晚晚上,林绮就往鹿棚里加了厚厚的茅草,五头露虽然冷,但目前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林绮挤了一桶鹿奶,提回卧室,倒在锅里,放在火上煮。往炉子里加了一块煤球,她又出门去看那两只鸡和那四只兔子。
兔子在地下,情况还好。倒是两只鸡,似乎被冻得不行。
这里的冬天比钥县冷了太多。
林绮把两只鸡装入笼子,把笼子放到厨房,她在厨房也生起了火。
原本的她打算简单煮个粥就行,可想到徐鹤霄随时可能回来,她打算煮个南瓜粥,煮个酒酿汤圆,再用昨天就发的面,包一些熊肉包子。
林绮一心多用,当包子放到蒸笼上时,时间也不过上午的十点。
与此同时,已经把车开进城的徐鹤霄松了一口,“幸好,没被困在半路。”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车突然熄火了。
徐鹤霄:“.......”
赵树嘴角一抽,“你高兴得早了。”
徐鹤霄认错,“下次我一定改。”
“我们交换个位置,我来看看。”赵树道。
两人交换了位置,赵树尝试着启动汽车,无果。
“又饿又冷,还累,这车我是一点都不想修。”赵树面无表情。
“那怎么办?把车丢在这里?”徐鹤霄也不想修车,这么冷的天气,他想回去抱着绮绮和孩子们睡觉。
“那怎么成,车子是厂里的重要财产,丢在路上,少了某个零件,你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赵树一脸严重。
“那您修?”徐鹤霄问。
“修可以,不过我冷得双手打颤,需要喝一杯,不,两杯酒才能好。”赵树一本正经道。
徐鹤霄:“.......”
他那一水壶的酒,大半都进了赵树的肚子。
“我们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没东西吃就算了,酒总不能不给喝吧。”赵树舔了舔嘴唇。
徐鹤霄无语得想翻白眼,心想他可不欠赵树的。
“给我拿酒,我教你修车。”赵树放出诱饵。
“行。”
徐鹤霄回到家时,是上午十一点。
他的鞋子和裤脚都湿完了。
听到敲门声,林绮瞬间就让那些藤蔓把路上的雪清扫干净,然后快步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林绮一眼就看到冻得嘴唇发紫的徐鹤霄,话还来不及说一句,她就抓住徐鹤霄的手臂,往他的体内输入异能。
“我没事。别担心。”徐鹤霄见她面色沉重,笑了笑。
林绮嗯一声,“先回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