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国安一愣,“你不是司机,那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单位?”
“没有工作,以前是在乡下大队做农活。”
“啥?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
褚国安夫妻打量着徐鹤霄和林绮,摇摇头,这哪里像是在乡下种田的啊,分明就是大院里出来的权贵子弟。
徐鹤霄任由褚国安打量,他把手上的布口袋放下,并从里面拿了一个血橙出来,修长的手三两下把皮剖开,然后递给褚国安。
他又给褚国安的妻子拿一个,“嫂子你也吃。”
“你以前真是种田的啊?”褚国安道。
“嗯。”徐鹤霄平静道,“我和绮绮以前都是种田的,在钥县嘉禾公社。”
“真看不出来。”褚国安有些失神,对着剥好的橙子咬了一口,下一秒,他骤然回神,“好甜——”
“吃个果,汁水流得衣服都脏完,比你儿子还邋遢。”储嫂子给褚国安插嘴,语气中带着无奈。
“你别管我,你也吃,鹤霄和弟妹带来的水果老甜了。”褚国安两三口就解决了一颗橙子,吃完看向徐鹤霄,“你们吃过没有?”
“吃过,家里还有。”徐鹤霄道。
“还有就行。”褚国安的眼睛看向那布口袋,“满满一袋得有三四十斤吧,都是橙子啊?”
“对,都是。”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谁去看望病人带那么多东西的。留下五六斤就行,剩下的你们一会儿带回去。”储嫂子嗔怪道。
厂里代表来慰问都不带这么多东西,这夫妻倒是好,一来就拎了三四十斤的水果。现在水果可不便宜,有票还得五毛六毛一斤呢。
褚国安听到自己自己妻子的话,有些不舍,但还是道,“对,带回去,留几个就行。”
徐鹤霄淡淡瞥了一眼言不由衷的褚国安,“朋友从钥县那边带来的,家里还有两袋。”
褚国安闻言,立即露出了笑容,“这么多呐,那哥哥我就不客气笑纳啦。快快,再给哥哥剥一个。老婆,已经中午了,你去帮鹤霄和弟妹买两份午餐过来。”
“唉,我这就去。”储嫂子起身。
“嫂子不用了。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林绮叫住储嫂子。
“吃了饭再回去。”
“不吃了,孩子们的奶粉没带,得回家去喂他们喝奶,他们该饿了。”
“那下次?下次我们做东,我们去国营饭店吃。”
“好。”
回去之前,双方各自留了自家的家庭住址,约定了要经常往来。
徐鹤霄和林绮前脚刚走,后脚机械厂的生产车间主任储从军就来了。
储从军还给褚国安夫妻带了饭菜,“从厂里食堂打的,还热着,你们快吃。”
“谢谢爸。”储嫂子接过,并给储从军递一个橙子过去,“这个橙子很好吃,爸你试一试。”
储从军接过,有些惊讶,“个大,外皮光滑鲜艳,这么好看的水果可不多见。”
“那您可以多看看了,地上有一袋呢,随便看。”褚国安嘴里还咬着血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吃了这橙子,我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连手臂的痛都轻了一些。”
“真的假的?”储嫂子将信将疑。
褚国安没直接回答,细细感受了一番,“的确是舒服了很多。”
这下不止储嫂子,储从军也是惊奇不已,“真有这么神奇,我试一试。”
不止储从军试,储嫂子自己也试,两人吃了两三个后,便坐着不动。
“怎么回事,感觉突然精神了。”储从军诧异,变化不是非常明显,但确实不一样了,他的感觉应该没有出错。
“疲倦好像都消失了。”储嫂子觉得这效果立竿见影的,这两晚照顾丈夫,她又困又累,可吃了几个橙子下去,她的身体明显舒服不少。
“这橙子就留给你,我们不吃了。”储从军当机立断道。
“对。虽然不知道原因,既然你吃了觉得舒服,那就都留给你。橙子可以久留,你留着慢慢吃,别一下子吃完了。”储嫂子也道。
褚国安却不同意,“别,拿几个回去给妈和孩子们也尝一尝。三四十斤呢,够我吃的。”
储从军点点头,“他们三个人,我带六个回去就行。
提到橙子,储从军不免问到橙子的来处,褚国安就趁机提起了徐鹤霄和林绮。
“爸,我和老关不是都住院了吗,以后估计也不能开车了。厂里现在正缺司机,你能不能把鹤霄兄弟安排进我们厂里。”褚国安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储从军却有些迟疑,“你出了这回事,那个徐鹤霄还愿意当司机?”
“鹤霄可不一样,他和她老婆两个人能抬三四万斤的货车呢。我问过,他们两人都是习武的,身手不凡,以一敌十不在话下。”褚国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