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息怒啊。”
“不过是个蝼蚁而已,竟然敢告我。”谢长衍没想到,他万事小心,最后竟然会栽在一个平民百姓身上。
谢长衍发泄完怒气之后,终于冷静了些许,计划要提前了,但在那之前,必须要解决此事,那个女人他可以不要,但那个孩子,他必须要。
他现在需要一个孩子来证明他是可以有孩子的,所以那个孩子必须给他,大不了等到之后再有了孩子,再解决掉这个孩子便是了
第二日,大理寺开堂审案,锦州豫南县人牛大柱状告当朝太子强抢其妻的案子。
大理寺卿主审,当朝陛下旁听,已经混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一大一小。
“姩姩,你这是做什么?”谢晏川看着书生打扮的裴云舒,手中还牵着谢长曦,谢长曦今日也穿着书生袍,看着他父皇之后,笑了一下,然后端正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陛下,今日这样的事情,我想要去看看,毕竟臣妾是皇后,这也属后宫之事啊。”
可裴云舒的语气中,隐隐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走吧。”谢晏川没说什么,反倒是裴云舒一惊。
“陛下,您这就允了?”
“今日的事情,是该去看看,但明哥儿也去吗?”
“儿臣要去的,父皇,天子犯法,庶民同罪,所以儿臣想要去看看,也好当做警示。”
谢晏川点头,“虽早了些,不过也好。”
裴云舒看着,这父子二人倒是如出一辙,谢长曦太敏感了些,也太聪明了一些,她前两年便尤其担心些,生怕她儿子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
却没想到太后看了之后,悄悄同她说,无碍,同谢晏川少时一个样子。
太后轻叹一声,“明哥儿那是哄你呢,这样的孩子,打小就心眼多。”
裴云舒便不再多加管束了,甚至刻意将这个聪慧的大皇子显露在人前。
三岁的大皇子,可比二十三岁的太子懂事多了。
“母后不可背后语人是非。”裴云舒要和谢晏川说话,身边的小孩认真开口,然后被自己的母后捂住嘴巴。
“先生,别的我都能理解,心眼多是随了陛下,可这古板是随了谁啊?”
“这般也好,若是随了你的性子,朕才是真的不放心。”
大理寺卿到了,谢晏川叮嘱了两句,“我们明哥儿可要照顾好你娘亲。”
“儿子明白。”
大理寺卿看了一圈,身边坐着陛下,下面坐着太子,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他看了好一会儿,认出好几个同僚。
这或许是他审过最难的案子了吧。
这个女子的案子倒是很好审,这个女子是别人送来的,太子只要推说自己一无所知,便可从中脱身,而那个大人倒也是个干脆的,一开口便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太子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也是受害者,而且太子愿意放春娘回家,还给出了万两白银的补偿。
“此事虽非孤所愿,但总是因孤而起,孤自该补偿。”
这女子的事情好办,但那个孩子,谢长衍却一定要要。
可这夫妻二人却都说那孩子是他们夫妻的,那女子还愿让太医诊治一番。
“太子那满宫的美人都没孩子,怎么民妇一来就有孕?”
春娘壮着胆子开了口,“民妇试图和殿下说了,可陛下坚持认为这孩子是他的。”
“你此话可有证据?”大理寺卿便知道,这孩子是个麻烦,果然如此,毕竟这孩子若真的是谢长衍的,那便是太子的长子啊。
“民妇不知什么证据,可民妇肚子里的孩子,民妇怎么会不知他是谁的呢?”
“你浑说什么?”一直温文尔雅,态度温和的谢长衍拍案而起,“你入东宫一个月,郎中说你有孕一个月,这孩子如何不是孤的。”
春娘满脸慌张急迫。
“不是这样的,大人,您就是给民妇天大的胆子,民妇也不敢混淆天家血脉啊。”
原本还算安稳的公堂之上,忽然乱起来了,这女子倒是好判,自然是还给她夫君去,和家里人团圆。
但这个孩子。
大理寺卿忍不住去看身侧的陛下,谢晏川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选太医院院正,多带两个太医来,皇家血脉,不容混淆,但若是真的。”谢晏川看过去,“这个孩子便要留在东宫。”
太医院院正是早就等在附近的,听了宣召上前,当众诊脉。
可这女子有孕的脉象好诊,细微的时间差别却是很难从脉象中看出来的,更何况,现在这个女子甚至还没有显怀。
太医院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准确的时日来,只能告罪,谢晏川看着,若是此事在今日不能了断,那就只能等到孩子生下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