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是不太正常。”裴云舒讷讷出声。
谢晏川穿着一身玄色锦衣，看了裴云舒一眼。
“陛下，咱们这身份，是不是不太适合？您要看热闹，让曾公公去不行吗？”
“朕瞧得是自己妃子的奸情，怎么好让别人知晓？”
谢晏川这话说的严肃，可对裴云舒来说，她只觉得，谢晏川疯了。
哪有皇帝带着自己的贵妃，悄悄去窥探自己后妃的奸情的？
第162章 是随时可以废弃的棋子
谢晏川倒是十分自然，牵着裴云舒往他要去的地方走，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带着裴云舒去踏青一样。
裴云舒还有些惶然和踌躇，毕竟这件事，对她来说可不在计划之内，应该是，连保持镇定都有些艰难。
“陛下，真的要去？”裴云舒甚至都在怀疑，谢晏川是不是想要试探什么。
“去作甚？”谢晏川反问她的时候，甚至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直到裴云舒急切的神色都要溢出来了，谢晏川才终是不逗弄她了。
“知道贤妃是什么时候入宫的吗？”谢晏川低声问她，像是平日在闲聊一样。
“不是和淑妃她们一同入宫的吗？都是陛下刚登基时入宫的。”裴云舒迟疑了一下，这些事情，她入宫之前便已经知晓了。
陛下如今封的妃子，高位嫔妃几乎都是在宫中的时间更长的，贤妃，德妃以及淑妃的家世，在谢晏川登基的时候，是比较特殊的。
先帝仁善，倒也没错，但裴云舒在家中的时候也听她爹说过，仁善倒是没错，但坐在龙椅之上，太过仁善便是懦弱了。
故此先帝离去的时候，朝堂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中风起云涌，谢晏川登基的时候，面对的当真是一堆烂摊子。
而皇帝登基不稳的时候，便只能靠着后宫来安抚朝堂了。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谢晏川和先帝截然不同，这位陛下杀伐决断，倒更像是暴君。
“还是有些区别的。”谢晏川说起贤妃来，几近淡漠。
“贤妃入宫的时候，是殷王被驱逐出京的时候，是不是很凑巧？”谢晏川看着裴云舒，裴云舒点头，“可是，陛下，只凭借这个？”
“自然不是，朕也是摸过底的，贤妃同殷王世子，是青梅竹马，不过少有人知晓，贤妃的父亲也算是殷王一系的臣子吧，不过朕登基之前，他就投诚了帝王。”
“这些事情，陛下都知道？”裴云舒看着谢晏川气定神闲的样子，谢晏川看着裴云舒，捏住她的掌心，神色依旧温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朕想，朕什么都会知道的。”
谢晏川说完这话之后，便盯着裴云舒看，裴云舒却笑着摇头“不是的，陛下，连老天爷都不会事事知晓，否则，这世上哪里那么多冤屈啊？”
谢晏川顿了顿，嘴角挑起，略微颔首“这话倒也没错，是朕托大了。”
神明都未必事事知晓，更何况，谢晏川也是人啊，人心隔肚皮，谁能参的透？
裴云舒走在谢晏川身侧，生怕被身边人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刚才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谢晏川是在同她说了，在让她坦白一切了。
“既然陛下知晓贤妃只是殷王送来的细作，而且还心心念念着殷王世子，为何还要留下她？”
“一个朕早就知晓的细作，放在朕眼皮子底下，拆穿她之后，其他人也不会放弃往朕身边安插人，还要一一排查，既如此，倒不如盯着贤妃，也省得麻烦。”
谢晏川说着伸手抚了一下裴云舒的脸颊，“朕自己都有私欲，何故要所有人都喜欢朕？所以，贤妃心有所属，朕反倒是不在意的。”
谢晏川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妃子心有所属这件事，他之前处置了丽嫔，是因为丽嫔有孕，为了皇家颜面，丽嫔必死无疑。
但其他的妃子，大不了改名换姓放出宫去，还正好成了谢晏川手中的把柄。
“可贤妃素日都告病，在后宫中甚至不常走动，细作也不是这样当的吧。”裴云舒去看了宫中的起居注，除了刚进宫的时候贤妃身子还算康健，之后就一直告病。
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假病了。
贤妃很少往谢晏川面前去，不过贤妃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连经史子集都多有涉猎，故此才得了谢晏川青睐。
这也是贤妃虽体弱，却在外人眼中，颇得陛下喜爱的缘故。
这是裴云舒在宫中知晓的，但现在，显然，这个原因应该不是真的，至少不是全部的缘故。
“贤妃并不知自己的身份。”谢晏川看着裴云舒，“姩姩，她的身份，朕知道，殷王知道，那位殷王世子也知晓，唯独贤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