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中摘星公子就是一个想要远离一切喧嚣,和家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
本来心不在焉觉得宴黎很烦的老五,在听见对方说摘星公子消失了六年时,翻书的手顿了顿。
他爹去世也六年了,与摘星公子同有一个星字,他记得家里并没有什么营生,但是爹总能带回不少钱,养着这个家。
如果,爹真的去写书了,他赚钱也不是不可能,光是宴黎说的《摘星心得》应该就能赚不少。
更何况,摘星公子出的书可真不少
合上书,他看向身边喋喋不休的宴黎,冷声问,“摘星公子什么时候消失的,你可知道?”
“啊?咳咳咳”被陡然发问,宴黎说话声音戛然而止,被口水呛得一阵猛咳。
离笙忙上前去替他拍后背,担忧的让小厮端杯茶水来,这才轻声安慰,“公子莫急。”
咳了一会儿,又喝了水,宴黎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见陆老五一直盯着自己,他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大家只知道他消失六年了,找他的人还不少呢,一路找到了平安镇,然后就没有了消息,我听说平安镇只是咱们顺安县之下的一个小镇。”
“镇上只有一个书铺,有人说消息到这里就断了,摘星公子确实在那里卖过书,但是吧,只是一本很普通的书,写那本书的时候,对方显然不是很熟练,没多少人买。”
“后来越写越厉害,慢慢的名声就打了出去,他不止来咱们顺安县卖过书,还去过别的地方,所以,大家根本不知道摘星公子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
“只知道对方很神秘,每次卖书时对方都遮挡了容貌,书铺掌柜都没见过真容呢”
宴黎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陆老五静静听着,大拇指与食指摩搓着,一看就是在想什么问题。
他觉得,他要回去问问娘,爹以前到底在做什么营生,或者说,他现在很怀疑,这个摘星公子就是他爹
有了怀疑,他召来小厮,“把摘星公子的书都给我来一本。”
小厮应声,欢欢喜喜的去挑书了,宴黎却跳出来阻止道,“哎呀,子棋兄,你家境不是不好吗?别浪费钱买书了,我家有很多摘星公子的书。
我借给你看啊,等你看完了还给我就成,不还也没关系,我可以送给你,我自己再买一份就成,你还是留着钱多买点肉吃吧,你太瘦啦。”
陆子棋:“”
忽然觉得这个宴黎脑子有点不好是怎么回事?
他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上朝宴黎拱手道谢,“谢谢宴兄今日解惑,在下这就回去了,先告辞了,有缘再聚。”
说罢,他直接下楼,压根没管宴黎什么表情,付了钱,直接抱着一大摞书走了。
等宴黎追出去的时候又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离笙生怕他在追上去,忙拉着他,“公子,你可不能再追了。”
离笙不知道老五习武,只当是对方个子高,所以走得快。
宴黎兴致缺缺的摆摆手,脸红了红,不自在道,“他又不是小姑娘我追他作甚?”
晚间,宋初雪和陆老五在一块儿吃饭,两人白天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晚上才有空聚在一起。
老五将宴黎和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问,“娘,你觉得,这个摘星公子可是爹?爹可有跟你提过,他是如何赚钱的?”
这一问,把宋初雪给问到了,原主的记忆还真没有这个,每次陆星澜拿钱回来的时候,她只管收起来,从不会过问钱是哪里来的。
哪怕陆星澜说,“媳妇,你就不好奇钱是哪来的吗?”
原主给的回答是,“我管它是哪里来的做什么?不都是你赚来的吗?只要你赚的钱给了我,不是给了别的小妖精,我就不过问你的钱哪来的。”
“再说了,你一个读书人,还能靠干活谋生不成?做的肯定是和读书习字有关的事情,我很放心。”
当时的陆星澜还说了句,“还是媳妇最懂我。”
然后,二人你侬我侬,没羞没臊的,出现的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宋初雪简直没眼看。
记忆中约莫就是这一段话,最能体现出陆星澜到底靠什么赚钱,原主应当是知道一二的,只是宋初雪接收的是记忆,并不是原主的想法。
若能接收到对方心中的想法之类的,那不就好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回道道,“不知道,不过,隐约能知道他做的不是什么危险的活计,我记得他以前带不回多少钱的,后来带回来的钱一次比一次多。”
“这说明他做的事情很有起色,你口中这个摘星公子,说不得真的是你爹。”
陆老五点头,亲娘与他想一块儿去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了屋子,陆星澜去世太久了,哪怕他们知道摘星公子就是他,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