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放火只会连累更多的人,成为纵火犯,到时候连累的就是全家人,加之村里来的流民、染上病的村民,已经是不能控制的了。
你杀了他们都无用,更何况,你这次连累了太多人,我不救,村民也要救。
到时候染病的就是全村人,你是觉得火灭不了,染病的死了,大家都安全了,简直大错特错。
那么简单,就不会是瘟疫,你读了这么久的书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到时候全村染病,唯陆家安然无恙,你觉得可能吗?到时候死的何止百口?你可还有良心?”
“第三棍,打你不知悔改,直到出事了,直到回了陆家,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我在你眼里看不到任何悔意。”
“第四棍,打你白读圣贤书,读书是让你增长见识,明事理,不是让你卖弄小聪明”
“第五棍”
“第六棍”
“”
“第十棍”
每打一棍,她都会说一些话,几乎把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知识都掏空了。
企图扭转老五这扭曲的心理,他不是什么变态,只是久病让他心底阴暗,过于偏执。
对于他心里头的那份光看的太重要了,所以,她不想他走歪路,也不想他明明可以好好生活,却要葬送自己的一生。
她想瞒着这件事,她知道她自私了,让她看着老五死她做不到,就像刘荷花说的,死的是陆家的死对头,应该拍手叫好。
别的人已经被她救下,算是变相弥补了老五的过失,但是她该讲的道理,该有的惩罚,一件都不能少。
第十棍落下,一直强忍着没有吐血的陆老五陡然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气息微弱,拼着一口气,使劲蹬着腿,往亲娘身边爬。
抓着她的裤脚,哪怕费力抬头,依旧抬不起来,他说,“娘别不要我老五错了错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在娘说村民救火,依然会传染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对啊,进院子救火了,怎么可能不传染。
他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反而推动了瘟疫的扩散,是他一叶障目
还让娘受累,去给他擦屁股,补救他犯下的错
宋初雪低头看着脚边的老五,他卑微如尘埃,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想要抓住那道光,祈求那一份温暖?
捏着木棍的手紧了又紧,竟将木棍捏出一道裂痕来,她终究叹了口气。
蹲下身,将陆老五提起来放在床上趴着。
她冷漠的看着他,“仅此一次,好点了自己去你爹牌位前跪着,好好忏悔。”
“还有,被烧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弥补”
打也打了,道理也说了,老五如果不知道悔改,那就注定不是一路人了
不知道过了今天,她没签到出治疗瘟疫的药,村民还来不来得及被弥补
陆老五点头,卸下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盯着对方那张和原主有七分像的脸,宋初雪再度叹了口气,理解了后世人说的养儿不易。
“嘀恭喜宿主签到获得银子*10两,烧伤药膏*99罐,五十年份人参*10支。”
这一次,她依旧没得到治疗瘟疫的药物,但是得到的东西都是现下情况刚好能用到的,药膏包装虽精致,却是很古典的。
拿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这人参,怕不是用来吊命的吧?
她想了想,拿出一块布,包了十几盒药膏,和几株人参,快速出了陆家。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村中心的人几乎彻夜未眠,有好几个大夫穿梭在躺着的人群之中。
她快步上前,问,“大夫,请问受伤的人如何了?”
年长的大夫摇了摇头,指着村长,“他要靠人参吊命了,没有人参,活不过今天,若是有,拖一拖,老夫或许能想到办法。”
村长一家都挨着村长躺着,每个人身上的衣裳烧的泛黑,偶尔能看到底下的肉。
那是一层被烧成黑痂的肉,往外渗着血水,周围好一点的皮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泡,很是可怖。
他们双眼无神,似在等待死亡,又似在期盼光明出现。
宋初雪又在心底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的从包袱里拿出一支人参,“这是我在我们山上采到的,晒干了一直没舍得卖,您看成吗?”
“还有这药膏,是山上的一个老人家送我的,他说可以治烧伤。”
老大夫低头一看,这人参的品相极好,根须没有断裂,由此可见挖人参的人很小心,也是极懂的。
都说年龄越长的人参,根须就会在地底不断腐坏重生,留下疤点,这株人参倒是有不少,瞧着也有几十年份了吧?
老大夫双眼一亮,再次打开烫伤药膏闻了闻,一股药香混合着淡淡的清凉气息萦绕鼻尖,让他忽觉精神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