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以后怎还有半分身为师姐的威严?!
沈宁此刻胜负心拉满,并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为什么自然而然蹦出了“以后”二字。
她拎起怀中包裹往地上一扔,“嘭”地声,本就只随意打了个活结的包袱登时开了,三五本剑谱散落一地。
沈宁看也不看剑谱一眼,双手抬起,香袖环颈,将坏心得逞、本欲起身的玄桐揽住下带,顺势躺倒在床:“不知师弟要如何尽心尽力?”
她指腹在对方微微泛白的薄唇上轻轻一点:“这里?又或者——”
沈宁莞尔,手指由唇到颚,又顺着喉结欲挨不挨的地一路下滑,嗓音轻柔:“——这里?”
玄桐只觉小腹传来若有若无的酥麻,脊背霎时绷紧了!
忽地,身体深处传来一阵伴随剧烈灼痛的热流,身上每一寸皮肤开始隐隐作痛,沈宁左耳后红色印记开始浮现出来,是一只狼面轮廓。
玄桐蓦地咬紧牙关,双眸倏然暗淡了下去——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一把将沈宁依旧不安分手的拽在掌心中。
沈宁只觉黑莲花手心滚烫,有些灼人,但一时没往别处想,见玄桐已然服输似得微微低着头,表情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只道他终于先不好意思起来了,心中得意非常,唇角抑制不住上扬,极其作死地轻飘飘说了句:
“怎么,不敢了?”
“——不敢?姐姐说的是谁?”
若沈大小姐再留心些,就能听出玄桐说这句话时语气不同于常,那是压抑饥渴已久野兽地暗哑之音。
只可惜沈宁沾沾自喜得有些忘乎所以,一次作死不算,还梅开二度又扔出一句:“当然是你啊,难不成是——”
剩下的“我”字被玄桐略微冰凉的双唇堵了回去,变成了短暂的“呜呜”之声。
沈宁脑袋”轰隆“一声巨响炸了个分崩离析。
卧槽?!什么情况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原文里黑莲花和原身没有感情线啊啊啊啊!!!!
她鼻尖飘过一股无比熟稔的气味——安神香。
等等,安神香燃在床头... ... 也就是说... ... 莫非是天杀的半年一次的融脉!!!我运气这么好的吗?!三百六十五分之六的概率都能兜头撞上!!!
若再给沈宁一次机会,简直想抬腿给不久前在坟头蹦迪的自己两脚——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啊啊!
完蛋了,融脉时期的黑莲花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沈宁被死死摁住,根本无法动弹,玄桐就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吝啬给她留下。
门外忽然响起“叩叩”之声,紧接着一女子在外怯生生道:“公子,我这里有赤霞门特制的“祛魇丹”,比安神香效果强百倍不止,或、或许有利于公子修炼。”
是何青青!
沈宁仿佛看到了慈悲的佛祖周身焕发普度众生的祥光,在上空微笑。
她心中一酸简直要哭出声来——然而眼下充其量只能哼唧两下。
“祛魇丹”正是原文中成功压抑玄桐融脉之苦的灵药!
少女你来的很是时候啊!
你的大恩我沈宁今后定当牢记于心!
听见何青青之言,玄桐动作一凝。
半个时辰前,何青青独自坐在房内脑海中思绪乱飞,一想到玄门大会后和一见钟情之人将各奔东西,恐怕日后再难相见了,便心生万般的难受懊悔。
她一边知道应当抓紧所剩无几的机会表露心意,一边又羞于启齿实在说不出口,在房内心中小鹿乱撞地左右踱步。
她的房间与沈宁的房间面对面向着,忽听见对面传来开门的动静。
何青青虽说对男女之情只约莫有个模糊不切实的感觉,但经过一路相处下来,总觉得玄公子对沈宁与旁人不一,眼下又见她独自出门,不觉留了个心眼,一路注意保持距离小心尾随其后,竟见她推开了玄公子的房门!
何青青在门前十余步之遥静立了半晌,屏息静听,闻见似有东西坠地之声,之后便无声无息了。
静候许久,依旧未见沈宁出来。何青青知一女子,夜半三更站在男子的屋前本就容易惹人非议。
倘若猝不及防碰见了从里往外出的沈姑娘或玄公子,也不好分辩。
故她满腹心思,转身下楼回了屋中。
何青青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脑海中总是一团乱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会不会... ...只是个误会?
同门之间感情自是比旁人深厚的。玄公子对沈姑娘好些,也无可厚非。
若方才两人仅仅只是有要事相商呢?
但若有事,又何必赶着三更半夜,且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越想越在意,最后翻身而起,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一瓶“祛魇丹”,胆战心惊地叩响了玄桐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