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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系统Bug错捡黑莲花了?!(40)

作者:蜉蝣栖梦 阅读记录

自打“内奸“事件一出,门派内“筑基“这个坎含金量比先前提高不知多少倍,虽没有护生阵的画地为牢,也再不需互相争抢求生之地,但曾经出现在后山引同门相斗的“楚河汉界”虽再不见轮廓,却好似更加鲜明了,深深刻在筑基以上弟子眼神中的不屑和鄙夷里,以及尚未筑基弟子的自卑和不甘中。

肖霖自从被沈彻不留情面地下了判词后,甚少在大家视野中出现,一直憋着股劲在院中练剑,却仍卡在金丹末期的瓶颈无法突破。

卓方则说到做到,在沈彻闭关第二日,便遣道童送了两只能借听借看的纸鸢来——当然,眼睛依旧在尾巴下。

今年年尾,玄桐也顺利从梁、孙二位夫子手中顺利结业。

听说梁夫子那远在京城内阁中的曾曾曾孙,在沈宁下山游历的之后不满一月,就不知得罪了哪位达官显贵,尚未还清衣锦还乡的旧债便丢了铁饭碗,家中米缸的那几粒米煮碗薄粥都够呛,又将心思打到梁夫子身上来。故而玄桐时隔良久,才又见着梁夫子满头稀稀落落才及背心的灰发。

玄桐将这些趣事告诉她,却绝口不提他再见梁夫子被烧断还没长全的发须时,最想念的还是和她在一起读书的日子——看她昏昏欲睡侧颜的日子、为她不惹夫子责骂而懂装不懂的日子、因夫子对她恶语而心烦便一口气画了几十张点火符透支灵力险些露出妖相的日子。

孙夫子结业课的那日后晌,沈宁候在一旁,本想待其授课结束后与他聊聊无心长老之事,只因孙夫子是门中长辈,又是授业恩师,且没有“焦发”之怨。

自打在冰塚中想到下任掌门之事,那之后夜里,沈宁常辗转反侧,越想越觉人心隔肚皮,看谁都多了几分捕风捉影的猜忌,几番思索后,只剩久不问世事的孙夫子尚且可信。

她却不知玄桐本就在剑道上力不从心,见她一旁观,原本十分力强充十二分。本来孙夫子经这些年,已对玄桐的剑招范围了如指掌,不料今日并非往日,孙夫子再度在玄桐差强人意的剑法和异于常人的深厚灵力下光荣负伤,在沈宁郁结浓重的目光下,半死不活地被雨谷一路护送回家休养生息去了。

玄桐三年学业就在梁夫子愁苦之色更甚往昔的老脸前、孙夫子始料未及的血光之灾中、沈宁满腹愁思的长吁短叹里结束了。

第20章 藏书阁(1)

玄桐每每忆及肖霖对沈宁言行举止轻浮,却又无可奈何,内心更加痛恨自己的弱小,修炼愈加刻苦。

“鬼乱”后近一年,他白日里似不露端倪,内心却煎熬非常,夜里时常被噩魇所搅,不得一夜安眠。夜不能安寐,却又更加心神不宁,疑神疑鬼,看谁都像不怀好意,唯恐突然跳出个不是玩意的东西将沈宁拐了去。

玄桐一面瞥着股闷劲儿修炼,一面倚小卖小,成了条尽职尽责的小尾巴,带双含刺夹钩的眸子随时准备朝她身边之人——尤其是男子身上剜几刀。

十七岁少年正是身心飞长的年纪,沈宁却觉玄桐长个不长心,没了课业约束,反倒粘人更甚,几乎和沈宁形影不离。

此时正是晌午刚过,藏书阁寂静无人,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格在架上留下几片耀眼的金斑,灰尘似永不知倦地滚滚翻涌。

苍穹门藏书阁上下六层,各类典籍卷帙浩繁,包罗万象。其内木梯盘旋而上,红木书架比邻而列,墨香浓郁。

平日里最多弟子光顾的便是收录各类术法的第一层阁楼,至于陈列枯燥无味各大门派玄门史册、历代荣辱兴衰的第六层却鲜有人光顾,被长长久久的束之高阁。修仙之途任重道远,没人会愿意把心思花在即不沾亲也不带故的遗体之上。

当初建造藏书阁的人颇有先见之明,果断将此类书设置在经年不见阳光的地底最下层,连同木梯皆常年被阴湿气包裹,一踩便咯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不堪耻辱,自绝生路的打算,沈宁走得胆战心惊。

步入第六层后,千册书卷、竹简、牛皮纸大概只按照玄门五派极其潦草分了个类型,沈宁随便一瞥,甚至还看到两张令人心骇的血书。至于没名没姓的小门小户,或者是自修成才,半路创出点名堂的那些个昙花一现的名人轶事,则被随意堆在靠里一隅,书架都不配有。

玄桐先进一步,将长明灯点燃,一粒昏黄的灯火只勉强照亮阁楼。

沈宁视线上下左右扫过一遭,从面前的书架上找到记录本门天赋卓绝之人修炼经历的书,刚垫脚尖,身后之人却抢先一步替她取下那书。

“姐姐。”

玄桐的声音听来像是有些不似寻常的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