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了一处拐角处,胡同里的突然冲出一些流民。
他们各个面黄肌瘦,瞧见有人打这儿经过,一个个的眼中都释放出饿狼般的目光。
“人,终于有人来了,快,拦下他们。”
“把你们的东西通通留下,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这帮流民约莫三十几人,先前就窝在这胡同里相互取暖,如今姜果果一行人的到来,仿佛是送入狼口的羊仔,让这些流民看到了希望。
眼看着这些饿狼一般的流民冲杀过来,花欣和花悦对视一眼,正准备出手,却被姜果果一把拦住。
“等等,不用大费周章,把那带头拿斧头的那人拿下。”
花欣闻言当即从腰间拔出软剑冲进人堆里,寒光咧咧的软剑随意挥舞了几下,那带头男子手中的斧子便被击飞出去,当场被花欣踢中腿窝子,跪地拿下。
“哎哟哎哟,疼,轻点儿轻点儿,好汉饶命饶命啊!”
对方吃痛,又饿了好几天的样子,根本无力反抗,惨叫声很快在镇子里回荡。
其他二十来个人见带头大哥就这么被生擒住了,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收起武器连连后退,缩回了胡同里,警惕地盯着姜果果一行人。
随后,花欣便将那斧头男子押到了姜果果面前。
此人瞧见这一伙人的头头竟是个连他腰窝都不到的半大奶娃子,一时间既震惊又羞愤。
自己带着这么多流民打劫人家一个小奶娃带队的马车队,看着也就不到十个人,居然这都干不过人家,这还怎么在逃荒路上杀出一条血路?
姜果果自然不知道此人心中在想什么,她老神在在地背过手去,睨了眼此人,缓缓开口。
“大家都是逃难的,你们这么多人冲出来打劫我们,有点欺负人了吧?”
跪在地上的斧头男满脸问号,看了看自己低头就能够着的大地母亲,又感受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默默地在心里流泪。
这小女娃说反了吧?谁欺负谁呢?
况且,他这还是头一次见逃荒的能这么潇洒的,三辆马车啊整整三辆,这得是什么家庭条件?他们出来打一点劫怎么了?
姜果果见这人明显就不服,对花欣使了个眼色。
花欣秒懂,当即扬起手,在这男子的后脑门上拍了个大比兜。
男子不设防,被花欣这么大力一拍,直接大脸着地,咔嚓一声,磕掉两颗门牙。
“呜呜呜,不带你们这样欺呼人的,我们这不是还没打劫成么?”
姜果果呵呵一笑,蹲下身子一脸寒霜地看着他。
“你们这多男人,干什么不好?学人打劫,就该打!”
男人这次学乖了,知道面前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娃,其实是个小恶魔。
他朝后瞄了一眼,同伙们一个个都当起了缩头乌龟,谁也没有为他出头的意思,顿时冒火三丈,一下子泄了气。
“小姑奶奶饶命,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镇子被流寇打劫一空,我们这些人的还都上有老下有小,娘们孩子们还在镇子外等着我们拿吃的过去,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呀。”
姜果果闻言,却是暗自叹息。
想不到情况已经失控到这个地步了。
也不知再往前走,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又从此人口中得出一些情报,姜果果一行便出发继续上路了。
至于这些企图打劫他们的流民,虽然也是被逼无奈,但打劫的大动作已经做了,姜果果便不会发多余的善心去帮助他们。
鬼知道这些人饱了这一顿后,会不会盯上她反咬一口。
农夫与蛇的故事,她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马车行出勾栏镇,姜果果果然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瞧见了一些逃荒的人,他们多是老弱妇孺,估计就是打劫他们的那帮流民的家属。
林氏和姜老太在了解情况后,也是坐在马车内一阵唏嘘短叹,却是谁也没有提议让姜果果去帮助他们。
这一点,姜果果表示十分欣慰。
她就怕家中有个好管闲事,同情心泛滥的家人,会给这一路上添不少麻烦的。
虽说这有些无情,但相比于那不确定是否会反咬一口的外人,姜果果更不想给家人带来危险。
马车很快驶入密林,经过那一行老弱妇孺时,姜果果几人便瞅见好几个妇人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只听他们中还有人高兴地说道:
“大虎子他们肯定成了,你瞅瞅这马车,足足有三辆,也许是哪个镇子的大户人家,虎子他们肯定是劫到点东西的!”
“中了中了,他们也该回来了,我这肚子饿的都快贴后背了。”
微风吹过姜果果的脸,她缓缓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将车窗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