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儿子远在战场是否还活着还是未知数,即便他能回来给自己报仇,可那时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了……
忽然门被推开了,花武的三个儿媳个个面露不善的进了屋子。
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同意!”
邹氏板着一张脸,进屋后首先不满的撇了一眼花武,“凭什么你说要,我们就得搬!不搬!”
她的夫君是花武的长子,拥有第一继承权,邹氏一直忍辱照顾着花武,就是等你将来他走的那一天,心甘情愿的将这个房子的继承权交到她手上。
如今一听花香来要房子,她那里还顾得上花武的死活。
许氏则一张脸似笑非笑,“花香妹子,不是我说你,我们家老爷子的伤是怎么来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现在又跑来送药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先给人一个巴掌,再赏颗甜枣吃,就想把这么大的院子哄回去?我是该说你自大还是说你愚蠢!”
自从上次花武当众给了他一耳光后,回来就越想越气,花武虽被花香救活,但是也伤了元气,没有药物调理迟早是个死。
所以,她早就起了杀心,也是她提出只要冷落花武几天,将他饿死,到时候就说是病死了,顺理成章,就算丈夫回来也不会引起怀疑。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若是任由花香插手此事,救活了花武,不仅除不掉他,就连现在住的大房子也没有了。
张氏眼见几人难得的齐心,就不信个人打不过一个花香,她咬了咬牙,“你要是再不走,小心我们三人个将你赶出去!”
眼见三个媳妇现在是统一战线,要保房子了,花武的心彻底凉了。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收下药,就算他有多不甘心,活了大半辈子,他自然明白没什么比性命重要。
如今一看三个媳妇,居然没有一个站在他这边的,也促使是铁了心弃房保命,“你们、你们真想让我死吗?”
邹氏冷着脸不说话。
许氏皮笑肉不笑道:“瞧爹您说的,我是那种狠心的人吗,只是不想爹你受人蒙蔽,爹你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哪里需要吃药,花香根本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你可不能让她得逞!”
许氏睁眼说瞎话,若是放在以前,花武可能相信,但现在不是以前。
他冷冷道:“毒妇闭嘴!我还没咽气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就算我死了,还有老大,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氏眼看情形不对,立刻调转头去求花香,“花啊,容儿的确该打,但你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我看不如就算了吧,你看你们家人口不多,我们这拖家带口的,去哪儿住,你也不忍心看你弟弟妹妹们流落街头吧!”
花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房间内高悬的屋顶,雕梁画栋,虽然如今落满灰尘,但是仍然能从细节中看出当年鼎盛时期的辉煌。
这房子,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好房子。
她道:“我不是不能忍受住在狭窄的房子里,我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一再忍让,却换来你们不要脸的得寸进尺。”
顿了一下,她看向花武,“我虽然不知道花容为什么偷了我的玉镯没有交给你,但她居然不知死活的跑到夫君跟前搬弄是非!企图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可以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让你们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但我无论如何忍不了有人胆敢给我的夫君吹邪风,企图破坏我们夫妻感情,那这就怪不了我花香翻脸无情了!”
张氏气急败坏,“什么?到手的白玉手镯居然给还回去了,这个败家玩意儿,看我不给她松松皮!”
花武在一旁暗自心惊,比起失去手镯,他更在意花香是怎么知道是他指使花容去她房里偷东西的,“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让容儿去你房里偷东西的?”
花香道:“从花容被抓,你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花武身躯一震,她知道,她还愿意出手救自己?
震惊过后,忽然露出一丝自嘲释然的笑意,“花香,你过来……”
罢了!他也累了,把命交给花香,比那三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妇要靠谱的多。
曾经费尽心思夺过来的房子,到头来却成了置他于死地的理由,与其成为儿媳们谋杀自己的工具,还不如放手保住自己的性命,跟自己的亲哥哥斗了一辈子,也够了……
众人扭头,就见花武从床里侧的暗格内,翻出一个漆黑的木盒。
别人或许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花香知道。
她小时候就见花文拿出来过,那里面装的是这座三进三出院子的房地契!
花香心中一喜,正要去接,却没防备一直站在旁边的邹氏猛然发难,面目狰狞的朝自己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