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正低头玩玩具，小脸鼓起一块。
夏秩伸手摸了摸那一块，又看了看桌上装糖的小盒子：“崽，你是不是偷偷吃巧克力了？”
小船酷酷摇头。
“骗人的话我会伤心的。”
小船犹豫，擡起头，竖起一根小手指：“一块，明天不七。”
“长蛀牙怎么办？你要做个自律小船。”夏秩把他抱起来，让他看手机里关于圣诞的宣传页面，“崽，圣诞带你去找舅舅怎么样。”
按理说一到各种节日柏越就挺忙，估计圣诞也回不来。
夏秩也还没想好，不过是随口提出个问句。
“可。”小船猛猛点头，立刻扑腾小腿去收拾行李箱。
夏秩不过低头给柏越发消息的功夫，再一擡头，发现船船已经整装待发。
还给自己穿了件小红外套，揣着兜，相当符合节日氛围。
那只长大些的柯基兴奋地围着红色转圈，“汪汪”叫着。
夏秩正想劝他们冷静，门锁忽然响了一声。
柏越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外甥和行李箱并排站在一起，还一般高，地上小狗绕着跑来跑去。
“救救！”小船抱住他的腿。
柏越看着这情景，放下手里行李箱，把他拎起来掂掂重量，挑眉看着沙发上的夏秩：“怎么了，给我们崽逼得要离家出走了？”
两人也几天不见，夏秩穿着件柔和的毛衣，显得气质和煦。柏越则一身厚重毛呢大衣，带着外面的寒霜，他先放下船船，把外套脱掉挂在一边，再重新抱起来。
夏秩看到他回来挺意外，心情也变得很好：“是呢，这是准备离家出走，背井离乡的小船。”
“恶毒舅妈。”柏越笑道。
夏秩笑容一敛，还没来得及生气，小船先伸出小手，捂住舅舅：“不说树树。”
“好吧。”柏越把他放在沙发上，顺势坐到夏秩旁边揽住，“你们打算去哪儿啊，船船在家乖不乖？”
小船默默点头。
夏秩挺自然地靠在柏越怀里：“很乖，不过今天偷吃巧克力了。”
小船皱起小眉头。
“你怎么回来了？”夏秩问，“工作结束了？”
“工作永远做不完，多一天少一天也没什么。想你了。”柏越捏捏他的脸。
船船伸手拍拍舅舅。
“还有我们小船。”柏越也捏了捏仰起的小脸。
既然人员到齐，那么欢度一下圣诞就变得理所应当。
有时候节日不过是一个契机，一起度过节日的人才是关键。
夏秩穿好衣服，和柏越一起带着穿戴好的红色小船去商店。
“买一棵圣诞树吧。”夏秩怀里抱着崽，回头对推着车的柏越说，“每年都可以用。”
“买，你喜欢哪一棵？”
船船伸出小手，摸了摸圣诞树叶子。
最后购物车里满载而归，凡是有点关系的都被柏越买了回去。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目光扫视一圈，露出了微妙的姨母笑。
当时柏越全网公开，基本上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结完账之后实在是没忍住：“可以摸一下吗？船船。”
船船鼓起小脸。
夏秩问他：“摸一下好不好？”
“不。”
“那和姐姐握握手吧。”夏秩把他的小手扒拉出来，收银员高兴地握了握。
今晚是平安夜，回家之后夏秩便开始布置，桌上摆上大红苹果，圣诞树也放好，在深绿的针叶挂上各种装饰品，点缀几朵橙色玫瑰，又指挥柏越去在窗户上贴窗花。
小船崽跟在后面，夏秩低头看了看，抓过来，给他换上新买的圣诞老人童装。
但船船拒绝戴上画龙点睛的小帽子。
“多好看呀，崽。”夏秩劝说。
船船冷酷摆手：“欺负船船。”
这是一个非常犀利的问题。人家圣诞老人都是老人，只有小船崽需要承担这么多。
“可是这套童装很可爱。”夏秩微微失落，“不喜欢吗。”
船船：“......”
他默默地接过树树手里的小帽子，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留下一个忧伤的小背影。
“不要伤心崽。这还有两顶呢，我们和你一起戴。”
夏秩说着，给自己也戴上，拿着剩下一顶转向柏越。
神色里充满期待。
柏越：“......”
他也接过来，一家人整整齐齐。
船船很满意地左右看看，小腿变得轻快起来，眉目依旧酷酷。
他来到比他高很多的圣诞树下，望着上面一串儿彩色铃铛，踮起脚尖，伸手拨弄一下。
愉悦的声响立刻传遍整个屋子，小船迎来了属于他和救救树树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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