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绷起小脸,肉嘟嘟的脸颊更加明显。他沉思一下,握起小拳头:“追呀。”
柏越捏捏他的拳头:“可是你要回去午睡了小崽。”
船船振奋摇头:“不碎!”
另一边,夏秩跟着秦恒乐到达了骑马场地,却收到了对方中午不开门的消息。
“这大太阳的,谁会在中午来玩,不是找晒吗?马也休息了,两点以后再开。”看门的蒙古大汉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
“那下次吧。”秦恒乐的兴致并未受损,和夏秩说,“草原景色真好看,可惜叶子都黄了,应该夏天来比较好,肯定满眼绿油油。”
听到他的话,夏秩想起小船崽昨天画的草原画,就是绿色的,而非眼前的漫天金黄。
看来在作画前小脑袋还会进行想象加工,不知是不是在宣传册上看到的。
又从绿油油莫名想到了柏越身上的香水味,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思绪乱七八糟,不由走神。
没得到回应的秦恒乐转头看了看夏秩。
夏秩和景色一样很好看,在强烈的日光下也依然熠熠。
秦恒乐小时候去外公家玩的时候,远远见过夏秩。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孩的笑容好纯粹,明明和他倒霉催的亲弟弟差不多年龄,却有如此天壤之别。
那个笑容在秦恒乐被压垮的悲催童年里留下一道治愈的光。
但他向来迟钝,朦朦胧胧的那点小芽萌了十几年都没萌出来,只觉得是和夏秩特别投缘。此刻看着夏秩的侧脸,压实的土块隐隐有松动的趋势。不由地想稍近一些。
赶来的柏越和小船就看到这样一幕可怕的场景。
秦恒乐专注地看着夏秩,眼神一看就不单纯。走近一步的动作像黄鼠狼靠近了他们的小肥鸡。
船船立刻拧起小眉头,危机意识up,打算拽拽舅舅。
但小手伸了个空,因为柏越已经大步走过去,到了那两人面前,伸手把夏秩拽过来。
秦恒乐一愣。
夏秩也懵着撞进了柏越怀里,由于毫无防备,脑门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秦恒乐看到忽然现身的柏越,一时也顾不上想别的了。折服地开口道:“...我去,你不会一直跟着吧?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啊。”
柏越“呵”了一声,气场全开地搂住还在揉脑门的夏秩,朝自己带了带。然后微微擡头,对秦恒乐掷地有声:
“我在追他。”
他丢出这四个字,义正严词的样子和压倒性的气势让人莫名羞愧,仿佛真的要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秦恒乐的感受正是如此。他呆呆地看了柏越一会儿,那几个简单的字在脑海里充分回旋,迟迟不敢组合成话语的本意。压迫感让他未完成思考就开口: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追...追他?不是,追他你拽什么啊?”
反应过来的秦恒乐震惊,有种撸袖子的冲动。
“他开玩笑的。”夏秩匆匆道,“呃学长,反正这个场地也没开,要不下次再说吧,先走了。”
柏越不等秦恒乐开口,就带着夏秩离开,地上的船还在挺起小腰板,酷酷地瞅着秦恒乐。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舅舅和树树已经走了,迅速迈着小腿跟上。
“你抽什么风柏越。”刚一转身,夏秩说,“万一被拍到了你怎么办。”
柏越不由分说地揽着他,直到出了秦恒乐视线,才放开手。
先把夏秩额前的碎发拨开,认真看看额头,红了一片,似乎撞得不轻。低头又看到对方眼里似乎水汪汪的,立刻问:“很疼吗?哭了?”
“...撞到鼻子了,生理性泪水。”夏秩对他的用词不满,“一点都不疼,要不你撞一下试试。”
“不好意思。”
“闪。”夏秩推了他一下。
也就只有柏越能让和煦得像一潭小溪似的夏秩偶尔暴躁。
明明也只有柏越的拥抱能让人把脑门给撞到,好在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夏秩如是想。
回到蒙古包,愧疚的柏越非要给夏秩脑门上放块毛巾。僵持一番之后,船船行李箱里的小毛巾被征用,还带着可爱的花色。
小船仰着小脸,认真观察。
夏秩看到视线里多出的小脑袋:“崽,你怎么不睡觉。”
“树树,痛痛。”船船摸摸自己额头的相同位置。
“诶呀我的小船。不疼,你快睡吧。”夏秩的心都化了。
小船担心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敌不住袭来的困意,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柏越替他脱掉外套,盖上被子。
一会儿之后,夏秩想拿掉额头上夸张的毛巾,柏越伸手按住,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了一会儿。
夏秩放下手:“你想按就按着吧。看看能按到什么时候。”
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