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去盯着那个小贼。”
薛策一言难尽,“季哥,人家叫范棱。”
“管他是什么棱,你看他那样,像干好事的样子吗?”季硕指着卡车那边鬼鬼祟祟的人说。
“啧,这小子不会是在憋什么坏吧。”薛策顺着季硕指的方向看过去。
“话说,季哥你为什么同意他跟我们回麓山农场啊?”周奇胜不解地问道。
“他当时就只背了个干瘪的双肩包,眼睛干净明亮,看着不像你们听说的会干小偷小摸的样子。”季硕说出当时见到那小子第一眼的感觉。
“就这?”周奇胜不可思议道:“这也太容易通过了吧。”
季硕被说得脸热,算了,反正他除了庄衡看人从来也没准过,“反正他现在明显就没憋什么好屁,你们记得盯紧了,不行就逐出队伍,让他自生自灭吧。”
半夜的时候,薛策和叶雨信守夜,果然抓到了这小子的小辫子,这小贼半夜不睡觉一直往卡车的车底里瞅,还想钻进去,被薛策和叶雨信抓个正着。
审问他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说。
薛策用手电筒往车底下照,有几个守夜的异能者也过来和薛策拿着电筒一寸寸地照车底下检查,果真被他们发现了猫腻。
第 50 章
车底下居然藏了个小孩,小男孩大概七八岁,蜷缩在车底的备用轮胎上睡着了,又黑又瘦的,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薛策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他们今晚打算继续赶路,这孩子很可能在睡梦中被颠到车轮底下,大晚上黑灯瞎火的,碾成了肉泥都不会有人发现。
范棱见到弟弟被揪出来,刚刚还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此时也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他抱紧弟弟,几乎要给他们下跪磕头,“老板们,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就行,我们吃很少的。”
“不,给我弟弟饭吃就行,我可以不吃。”他的声音充满绝望与哀求。
薛策拦住了他要下跪的动作,“好好说清楚,不要跪来跪去的。”
庄衡和季硕二人被叫醒了,三更半夜正是人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季硕打着哈欠问:“怎么回事?”
薛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季硕和庄衡,季硕走到范棱跟前问他:“这是你弟弟?”
范棱点头,小男孩瑟缩在哥哥身后,葡萄似的黑亮眼睛偷偷打量着季硕,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害怕被责罚,但更多的是好奇与不安。
范棱知道面前这个青年叫季硕,麓山农场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尽管他看起来斯文隽秀很好说话的样子,可那份强大的气场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范棱莫名有点怵他。
季硕继续询问了孩子的名字和年龄,得知小孩叫范垣,今年七岁,而范棱也只有十七岁。
面对季硕的询问,范棱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当季硕提到他在基地里偷东西的行为时。
范棱低下头,嗫嚅着辩解道:“我又没有白拿,我虽然拿了隔壁李老头家的两个馒头,但我也悄悄给他做了一副拐杖,那个张婶子家的门坏了,也是我帮忙修的,我偷那点吃的就不能抵平了吗?”
季硕却严肃地指出:“你事先并没有和人家商量过,不问自取便是偷,现在粮食珍贵,这要是遇上狠的,把你的这双手剁了也是轻的。”
“况且,你把你弟弟藏在卡车底下,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万一他掉下来,只有被卡车碾死的份,你好好跟我们说清楚,我们能不让你和你弟弟进农场吗?”
这番话成功让范棱感到了恐惧,范棱后怕得脸色煞白,他差点就害死了他弟弟。
范垣听不懂这个叔叔说的大道理,以为叔叔是要砍掉哥哥的手。
虽然很害怕却勇敢地站到了哥哥前面,用小小的身躯护住哥哥,“叔叔不要砍掉我哥哥的手,要砍就砍我的吧,都是因为我太饿了,哥哥才去偷馒头的。”
小孩说到后面已经成了只哭包,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糊在他那张脏兮兮的脸上,更丑了。
蓬头垢面,衣衫也破旧不堪,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活脱脱一个小乞丐模样,季硕不忍直视:“行了,别哭了,脏死了。”
小孩的哭声却并未因此停歇,反而愈演愈烈,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与恐惧都倾泻而出。
越来越大的哭声,让季硕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吓唬他道:“再哭就真把你的手砍掉了哦!”
小孩嚎得更大声了。
季硕被他哭得脑瓜子嗡嗡的,看向他哥,范棱也在哄哭得撕心裂肺的弟弟,怎么哄都没用。
小孩可能是太害怕了,季硕心中生出一丝柔软,“不哭了,饿不饿?叔叔请你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