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放着钥匙。
一眼认出缀着个木头小葫芦的那个是自己的,拿了就走。
后来脚就离地了。
再后来人被抱回床上,他一米八二的身高,瘦削但不瘦弱,但每次在李定原这儿都好像成了个枕头或者被子之类轻飘飘的东西。
李定原将人放床上,半跪在床头仰头看他。
这样儿他也好大一只。
强健、英俊、锐利,像一只华丽和力量并重的厉害的猛兽。
姿势似乎低就,但却更有一种摄人心魄蓄势待发的东西,甚至有些期待的说:“我这儿没有事不过三,州州,你再走一个试试。三天,我不动你,三天之内再碰那扇门,我就当做你在邀请我。到时候我能随便到什么地步,你会知道的。”
他从来不是话这么多的人,但对陆州,你又不能真用强还是怎么样,只能言语威慑。
好在陆州并不是李定原过去遇到的那些老奸巨猾的对手。
李定原看他沉着脸别开眼,似乎看他都不愿意,就知道奏效了,起身道:“十分钟后吃饭,去洗漱。”
他起身的时候还捏了下陆州的脚丫子。
陆州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这时候才想起昨晚他是穿着鞋睡着的,醒过来没注意,现在才意识到鞋也没了袜子也没了。
起来时床边摆着拖鞋,他直接穿了,没多想。
现在,拖鞋掉门口了。
所以昨天晚上,是李定原给他脱的鞋袜?
陆州不知道怎么形容李定原这样的行为。
袜子、脚……
他不嫌脏的吗?
李定原将陆州的拖鞋提溜回来,放他脚边,又转去厨房了。
洗手,从蒸锅取包子出来。
耽搁了几分钟,包子蒸的有些过头,但没什么大影响。
李定原家客厅没有大茶几,只有一块看上去就比较贵的地毯,还有一个放零食的,下面带小轮子可以推着走小茶几。
吃饭用这东西显然不行。
早饭在餐桌上进行。
饶是陆州心绪复杂也不得不承认,粥很好喝,包子也很好吃。
李定原夹小咸菜给他吃。
陆州看着李定原的手,盯着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但他现在还不是很想和李定原说话。
李定原看陆州欲言又止,问他:“怎么了?”
陆州:“……你……洗手了吗?”
碰他脚,还拿鞋……
李定原一脸无辜:“没啊,不用吧,我又不嫌你。”
陆州面色发青,手里的包子顿时好像发着什么幽幽的让人倒胃口的气息。
李定原从自个碗里夹了个大虾仁给他:“好了,骗你的,洗了,洗洁精洗的,还用水冲了两遍。”
陆州松了口气。
但人想要找茬的欲望有时候是克制不住的,不高兴的道:“洗洁精,还洗两遍,这么嫌弃我?”
李定原:“……”
第25章
终于也算扳回一局,陆州又觉得早饭香了,一口吃了手里剩下的包子,又拿了一个大包子。
打小就能在人堆里就混成头子的李定原,有一百种方法将这话调戏回去。
荤的素的都成。
但见陆州这副就是要梗一梗你的小模样,李定原心道他要能在自个跟前天天这么活蹦乱跳,怎么着都行。
怎么看怎么稀罕,人在跟前都感觉没着没落的。
将自个碗里的大虾、片的薄薄的鱼片、扇贝肉等等,都往陆州碗里挑。
陆州捂着碗:“不要了,你吃吧。”
心里泛出点不好意思。
这人从昨晚就凶巴巴的一直到现在,但话说的那么狠,还下不来床,其实半根手指都没动他的。
看人碗里差不多都成白粥了,捞过去一只大虾。
李定原看着碗里的大虾,自打认识以来,这还是陆州
第一回给他夹菜。
问他:“怎么,心疼我啊?”
陆州没搭理他,低头吃自己的,这人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他立马开始后悔干了这种蠢事。
感觉到李定原一直看他。
那目光热辣滚烫,恨不能将他烧成灰。
没奈何,抬眼凶他:“不吃就还我!”
怕被抢走似的,李定原捞起虾仁一口吃了,有点得意的对着陆州笑,很成熟硬朗的男人了,笑起来竟有几分神采飞扬的少年气。
陆州看到他一侧颧骨有点红,像红血丝:“你脸怎么了?”
李定原:“小猫挠的。”
陆州想起来昨晚后车座的事,口腔被强势扫荡,舌根都疼的记忆复苏,他不愿意想那段,都忘了还打了人。
那一拳好像挺用力的。
快速吃完饭,问李定原:“你家药箱在哪?”
这一拳对李定原来说跟挠痒痒似的,但他顿时好像颧骨那儿骨头折了一样,做作的虚碰了碰,才告诉陆州药箱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