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住了。
甚至没再多说乱七八糟的话。
稍稍平静后两人一起乘电梯去了负一层停车场,开始他周末的溜小猫之旅。
晚上十点半,两人到达钱方爱安排的酒店。
正好两人一间房。
钱方爱的堂兄去高速公路下车口接的他们。
很抱歉的表示招待不周,目前没有两张床的标准间了,只有一间大床房,可能要委屈他们挤一挤。
本来没这么抱歉的。
这是县城最好的酒店,能在这里安排客人,他们婆家人都相当的有面子。
但是没想到钱方爱的这两个同学这么出众,从穿着打扮到气质样貌都和他周围的人割裂开来。
李定原表示有住的地方就很好。
堂兄看这位看上去气势不凡的男人这么好说话,顿时放心。
后来钱方爱抽空来了趟,和陆州寒暄没几句,期间被七八个电话催问各种事,只能再匆匆告辞。
李定原发现钱方爱和陆州之间说话很客套。
不是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许说话的界限上来看往好了算,也就勉强够得上是朋友。
比那个叫赵封的关系要差一大截。
赵封的婚礼,陆州在那种有钱有闲的状态下都没去参加,却来了这里。
完全是下意识的分析。
在陆州介绍他和新郎认识时,李定原表现的彬彬有礼,并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李定原职业病犯了,分析后自己还给出了答案,结合陆州最近对他的态度,他想这大概是陆州寻找的和他度过周末的方式。
就像他曾经在十一假期的时候约陆州去爬山那样。
酒店、大床房,总似乎能牵连出很多的气氛。
李定原没放过这个机会。
他在陆州这儿的版图扩大了许多,第二天早上陆州穿衣服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布料摩擦到胸口那里。
新娘子从县城附近的村里接来后,安排再酒店的新房等待婚礼的开始。
陆州和李定原旁观。
看新郎在伴娘们的阻拦和伴郎们的帮助下,从床头柜还有天花板吊灯里面找出婚鞋。
装着细碎的七彩亮片的礼炮被拉响,整个屋子都飘着这种小亮片。
所有人身上都落了很多。
陆州看到李定原头发上和肩膀上都有,想给他摘一摘,但被李定原拒绝了。
李定原拿手机拍照。
没有拍新人,拍了他们两个的合照。
他们都穿着中长款的大衣,头发和肩膀上都落了彩色的亮片,如果忽略性别,乍一看像一对新人。
后来阵地转移到婚宴的酒楼。
陆州去随礼。
看到礼单上大多都是一百块,想了想随了五百。
他提前换好的新钞,乍一看又多又新,这钱将酒店的费用也算了进去,以弥补他来参加婚礼并非真心。
写礼单的老大爷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吃惊。
陆州看了眼旁边的李定原,笑眯眯道:“我们两个人的。”
他在外有固定的两套面具。
在不想搭理的人或者日常想隔绝交际的时候,会没个笑模样,但面对长辈或者亲朋好友,会很温和。
皮肤白五官清俊。
冷着脸的时候生人勿进,笑起来暖融融很讨喜。
老大爷问了陆州和李定原的名字,将他们的名字并排挤在一个竖格子里,名字下面的格子写的伍佰元整。
入席后桌子上只有茶水和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要等婚礼进行完才开席。
台上,新郎新娘都哭了。
陆州看的很专注,但他无法将自己和李定原带入进去。
他们不可能。
这么多的人,这样正大光明的酒席、婚宴,如果是两个男人的婚礼,在华国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
即使人都聚齐了,心里也肯定是猎奇或者嘲笑。
李定原看着陆州专注的侧脸。
他想,结婚的时候可以让陆州穿一套白色的西装,还可以试一试中式带金色小马甲的那种长袍。
穿红的也好看。
反正到时候多准备几套。
李定原是个很早就了解现实并且能适应和利用现实的人,否则他这个年纪也到不了这个位置。
毕竟不论是审讯抓捕还是上下级相处,里面的水都很深。
但这不影响他计划和陆州的未来。
国内的大环境不允许,李定原并不觉得会怎么样,大势不可逆,那他换个地方就好了。
去国外领证,举办婚礼。
到时候陆州想通知谁就通知谁,想怎么办婚礼就怎么办婚礼。
在国内生活,在外面,头铁的手拉手宣布自己的爱情,如果陆州愿意李定原完全支持,但以陆州的性子,大概无法面对大众的目光。
这也没关系。
社会没发展到那个程度,没办法的事。